到时候,不过是洗衣房处置了一个不好好做事的奴才罢了。说到哪里,跟她叶枣有关系么?
又何苦如今急赤白脸的与她闹?不跌份儿?
天气热了之后,主子们的衣裳,是每天都要送去洗衣房里的。
果然,次日,洗衣房就觉察了不对了。
这锦玉阁里的,怎么没送来呢?
要是几个月前,洗衣房都不这么注意锦玉阁。可如今不一样啊。
后院里,最大的是膳房,其余的这些个杂物房都是盯着膳房做事的。
膳房捧着哪一位,她们就跟着捧着。膳房要是踩着了,她们也就顺势撂开手不管了。
如今虽说主子爷不在家,可是这膳房里,丝毫没有懈怠了锦玉阁的饮食,昨儿半上午还送去了酸梅汤叫她们解暑气的。
洗衣房哪敢不好好伺候着?
这显然是不对劲啊!
又等了一下午,天擦黑还不见锦玉阁的衣裳,这姚嬷嬷心里就有影子了。怕是昨儿去的人,得罪了那头了。
虽然说,侍妾摆架子也叫人不喜欢。可是这叶姑娘她就不是这样的人!从不摆架子的人,哪里会在主子爷不在的时候忽然摆架子?
那就是她们的人出问题了!
虽然也不算什么,得罪个侍妾也不算大事,问题是,要是姚嬷嬷还没想着去得罪,反倒是下面人得罪了,那可不成!
果然,次日一早,就见洗衣房的一个大丫头来了。
本来,张姑姑要来的,后来考虑,毕竟叶姑娘是侍妾,过于这样了,倒是不好。
这才叫花盏来了。
花盏年纪不小了,今年也有二十一。见人先笑,是个看着和善的姑娘。
她带着笑进了锦玉阁,见阿圆正逗着狗呢,就笑道:“这狗倒是吃的肥,你们养着也尽心。”
“花盏姐姐来了?也不敢不尽心啊,这到底是……那边送来的。”阿圆不想说是四爷给的,府里谁不知道啊?
要说了,就像是炫耀了。
“姐姐坐,找我们姑娘?这就去叫,姑娘大约是睡着了,昨儿睡得略晚了些。”阿圆笑道。阿玲就出来:“姑娘出来啦。”
花盏就站起身:“给姑娘请安,打搅姑娘了。”
叶枣也笑着道:“说哪里话,你来坐坐,我高兴的很。”
花盏赔笑:“奴才今儿可不是里坐坐,实在是,茶盏不懂事,惹了姑娘,奴才是来道桥的。”说着,就福身下去了。
阿圆一把扶住:“姐姐这是做什么?可叫我们姑娘难堪了……哎,我们也是……哎……”
这两声哎,真真是叫人觉得无奈啊。
“这却又是为何?那小蹄子,这般不懂事么?”花盏皱眉,一副对茶盏很不满意的样子。
“其实,也是我不懂事,我身份低,这洗衣裳的事,就不该往洗衣房去,你们一直照顾我,我感激着呢,如今改回来就好了。”叶枣摇摇头,无奈的叹气:“可别生出什么龌龊来,那可不好看了。”
“姑娘这话说的,叫奴才怎么应呢?姑娘的出身,府里都知道的。本该是……哎,这也不说了。再说了,府里也没有规矩说侍妾就不能使唤洗衣房啊!我们平素也忙,有时候顾及不来那么许多,也是没法子的,各人都有奴才,帮衬着主子就好了。可也没有说就不管了的。”花盏说的极其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