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该履行赌约了。”
案子真相已经查明,堂中众人唏嘘不已,准备散场之际,清亮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华阳郡主先是一愣,然后神色一僵。
她尖声道:“你说什么?”
沈家算个什么玩意儿?
堂堂华阳郡主,见到皇帝都行常礼,且即将入宫为妃,让她跪沈家?
也不怕承受不起这份儿福气!
沈寒月沉下脸:“怎么?诚王一生戎马,华阳郡主身为诚王的女儿,赌的起,输不起吗?”
华阳郡主指着沈寒月疾言厉色:“你……”
她身旁的侍女看她气急,怕她由着性子将事情弄的更糟,冒死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国公爷,您当真要看着国公夫人欺辱郡主吗?”
侍女不相信顾卿身为天子宠臣不知道她们家郡主即将入宫的事情,现在打她的脸,何尝不是打皇帝的了脸?
为了一个商户女,和诚王府交恶,给皇帝添堵,不值得!
顾卿若不是个傻子,就该主动阻止国公夫人。
顾卿连一个眼风都未给华阳郡主和侍女,冷淡道:“看来诚王府规矩不太好,一个丫头也敢打断主子们说话。”
华阳闻言脸色更白了两分,顾卿说的话不重,可她喜欢顾卿,他说一句,顶的过别人十句。
她反手给了那侍女一巴掌:“滚下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收拾完了侍女,她神色悲伤的看向顾卿:“你也觉得我该跪下给沈家道歉吗?”
自己喜欢他那么多年,就为了一个认识不过月余的女人,让她屈尊降贵给沈家跪下磕头?
他怎么忍心?
难道他看不明白吗?自己才是最爱他的人啊,那个女人不过是贪图国公府的权势,她的家族也只是拖累顾卿的包袱而已。
顾卿真的不理解华阳郡主的想法。
她到处宣称喜欢自己,可是母亲闹出丑事后,诚王府跑的比谁都快,她的喜欢也无影无踪。
现在,自己娶妻了,她闹着要嫁进国公府做平妻,私下里对沈家下死手。
她今日这样底气十足,认定了大理寺和国公府不敢拿她怎样,皇帝让她入宫的事情,诚王一定告诉过她。
她明知道自己已经是半个皇帝的女人,却在大理寺众人面前明目张胆的对自己言语暧昧,丝毫不顾及皇帝会不会因此和自己产生嫌隙,更不顾及来日她进宫以后,满朝武该拿什么样的眼神看待他们。
别说自己从来不喜欢她,一直是她死缠烂打,就算真有两分见面情,也早被她接二连三的挑衅消耗完了。
她口中的喜欢,廉价而不值一提,甚至带给他的是无尽的麻烦。
顾卿不想和这种人多纠缠:“郡主,沈家不是可以任由你决定生死,肆意凌辱的诚王府奴才。他们只是出身商户,不是你算计人的借口和理由,凭借自己的本事赚钱生活,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自诩高贵,可身上的一针一线,哪一样不是出自他们之手?你站在高处,一边用着他们的东西,一边瞧不起他们,将他们视作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
“即使出手狠毒,抬手要人性命也毫不在乎。柳莺莺因你而死,沈庭羽十年苦读差点因你而功亏一篑,陷身牢狱,沈家大房险些因你失去培养多年的继承人,只是让你跪下磕三个响头道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顾卿的一番话,说的在场众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或多或少都曾看不起商户,也曾觉得国公夫人过于咄咄逼人,逼迫郡主。
他们总是因为华阳郡主的出身,自动美化她的行为给沈家带来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