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台上先演出了一场歌舞。歌舞之后,才是正式开始拍卖。这拍卖也没有太多的花俏,就是货真价实地在拍卖年轻的小姑娘。
在男人们的狂欢之中,第一个小姑娘被人牵着走出来,一直走到台中央,如同牲口一样,让人待价而沽。小姑娘穿着一条红色的肚蔸,重要部位遮蔽着毛茸茸的羽毛,在台上还要扭动腰肢,转过来转过去,让人观赏后叫价,价高者得。
她们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悲,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好像是早就认命了,丝毫没想过要为这悲惨的命运抗争。买走她们的人,的确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容月虽然看着愤怒,也倍感羞耻,但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改变这些小姑娘的命运?而她们又是否希望自己的命运被改变?她要是放一把火烧了这青楼,她们愿意逃出去吗?还是,她们宁愿留在这里,或者情愿等待被人买走?也好过逃出去后,三餐没有着落?
正当她在沉思时,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姑娘被拍走了。突然,苏丹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知道,玲珑真的姑娘出现在了拍卖台上。
玲珑姑娘的身材和脸蛋都是无可挑剔的,而且肤白腿长,一眼看上去就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孔。
果然!她出台即巅峰,参与叫价的人果然多了起来。价格也一再被人抬高,而且,容月发现一个少年公子一直在抬价。
这些拍客中,很少有少年公子。而且,这位少年公子刚才一直没有叫过价。直到玲珑出现之后,她才频繁出价。容月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出价参与拍卖。
万一玲珑姑娘自己希望被这位少年公子买下她呢?因为在场的拍客中,就数这位少年公子锦衣玉面,看着不但英俊潇洒,还特别多金。青楼姑娘大多希望被这样的少年公子赎身吧?
容月犹豫不决中,目光看向玲珑时,莫名地,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感觉玲珑姑娘在看着那位少年时,目光带着浓浓的悲哀和恐惧?而且,玲珑姑娘脸上似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浓浓悲愁。
容月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忍,脱口而出叫了一个高价:“二千两!”
刚才,那位公子已经叫到了一千五百两。而之前的姑娘被买走时,都在一千两左右的价位就被人拍走了。对于一个小地方的歌妓来说,这个二千两的赎身价格已经算是一个天价。
如果一般人要买丫环之类的姑娘,都会到黑市去买。在那里,买一个丫环最贵也不过十几两银子罢了,便宜的,甚至只需几两银子就能买到。
那位锦衣公子看了一眼容月之后,许是觉得超过二千两银子太贵,终于不再叫价。所以,容月顺利地以二千两银子拍下了玲珑姑娘。
那位公子之后有没有拍下其她姑娘,容月不得而知。她拍下玲珑姑娘之后,就带着苏丹去交银子,然后带走了玲珑姑娘。
玲珑抱着一个箱子跟着容月和苏丹出来,上了马车。马车行走了一段路,出了市集之后,容月才对玲珑说道:“玲珑姑娘可有想去的地方?刚才那位少年公子想拍下玲珑姑娘,不知玲珑姑娘是不是希望被那位少年公子拍走,而非跟着在下?”
玲珑并没有认出容月和苏丹,听到容月的问话之后,十分愕然地反问道:“敢问恩客,您花高价拍下玲珑,不是要玲珑做您的小妾吗?玲珑并不希望被那位少年拍下。”
如果是那位少年拍下她,那就如恶梦的情节一般,她要被送给太子殿下,被太子妃疯狂谑杀。而一般来说,到青楼里来花大价钱买下她们这些歌妓的,还能是做什么?不是买回家做妾,那就是要送给哪位大人做玩物吧。
容月听玲珑说并不希望被那位少年拍走,有些意外地说道:“三天前见到姑娘,姑娘曾求我帮忙赎身。我现在如姑娘所愿,将姑娘赎了出来。姑娘若有去处,可以自去。”
玲珑这才惊讶地看了看容月:“你是容小姐?”她终于认出来了,不是认出人来,是声音!容月用了原声。
容月笑道:“好眼力!”
玲珑大喜过后,立马慌忙跪下叩拜:“玲珑谢谢容小姐花了大价钱为玲珑赎身!玲珑无处可去,容小姐能否收玲珑为奴为婢?”
容月不禁又是一阵愕然!为何这些小姑娘都要做她的奴婢?她现在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身份还十分尴尬。这个时代的小姑娘也真是太悲凉了!动来动就只想着做别人的奴婢。
“做我的奴婢?你确定吗?难道姑娘就没想过别的出路?”容月问完之后,摸着下巴想了想,就知道自己错怪这些小姑娘了。她们生不逢时,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又能如何谋求出路?也许,在她们看来,能跟着个好主人已经是万幸。
玲珑则是想到那个五年的可怕恶梦!今天是唯一的变数。在此之前,所有的一切都照着梦中走,她害怕极了!她真的怕自己还要一步一步地,照着梦里走下去。
但是,容小姐出现了!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容大小姐就是日后的容皇后啊。她要是能跟在容皇后的身边,一定能摆脱她悲惨的命运。
容皇后
是气运眷顾之人,只要跟在她身边,她的衰运就能被彻底改变。果然!因为她的出现,那个男子没有坚持拍下她,这已经让她的命盘发生了变化。
所以,玲珑坚定地说道:“玲珑非常肯定。如果能做容小姐的奴婢,那是玲珑三生有幸。”做皇后的奴婢可比很多女子幸运,说是三生有幸决不为过。
容月不知道玲珑怎么会如此坚定,但想她一个青楼女子,如果不是命运坎坷,又怎么会沦落青楼?这样的女子无处可去又有何奇怪?那就让她跟在身边也无不可。
“那你就跟我回去吧!”她日后想要发展农业,畜牧业,商业,或在医界创业,都需要大量人手。所以,这些小姑娘对她来说,是难得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