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护院在前面带路,范辞月和江月简走在最前面。而刚刚那句“江家嫡子”让范千路一脸沉重,就连身旁的李离他都不显得上心了。
江月简见他们姐弟二人将人落下一大截,于是和范辞月聊起了天。他说:“姐!你是不是讨厌姐夫?”
范辞月低头看着这个自己刚刚认回来的弟弟,一脸迷茫,他这是在关心自己?有家人关心的感觉就是好。
她温柔的回答:“还行吧,主要是姐姐之前因为溺水,昏迷时就像到了另一个空间一样。那里没有你,只有李离。我们没有成亲,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门范家被他全杀了,霸占了家产。那个时候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谁都管不了。我醒来后害怕那样的事还会发生,想着赶紧嫁给他然后改造他,让他变个好人。另外因为我们是姻亲了,应该不会下杀手,没办法,姐姐害怕啊,万一我不做点什么,还如梦里的那样怎么办?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们没有感情,以后他变好了我就会离开,到那时再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迟。”
“姐!今早不是我要找姐夫习武的,是姐夫找到我说让我要有保护自己和姐姐的本领。他还说我现在来了,就是姐姐的靠山,不能再让你吃苦,以前是因为我不在,没人做你的后盾。现在不一样了,他叫我不要成为你的弱点和累赘,而是叫我成为守护你的人。姐夫他说的对,所以我才决定跟他好好学,我不换师父了,就让姐夫教我就好了。”
范辞月一听简儿的那些话,这都是李离给他说的?她有些不敢相信,皱着眉头往后面看去,见到一步一步跟上来的李离,发现他不说话看起来的确人畜无害。要不要真的让简儿跟着他,万一给带坏了怎么办?改造一个就够她受得了,再来一个她也没有那么多两年了啊。
“再看吧。如果非要和他学,那也得等姐姐观察观察他是否是个合格的先生。不过简儿,你不要让自己有那么大的压力,因为有姐姐在,我会保护好简儿的。”
江月简道:“姐!如果一会范千路问我是怎么存活下来的,我要如何说?我对江家一无所知,害怕露破绽。”
范辞月搜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好像她的印象里只有那么几个人。自己的舅舅和一个他新续弦的夫人。那是在母亲快要临盆时他们夫妇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才来的京城,顺便过来看看。但是那时他们也没有孩子,更没有怀孕。
“简儿你今年十岁。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江嬷嬷在回江家时发现身怀有孕的舅母,无奈之下她剖腹取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前几天才来京城找我的。就这样说,多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江月简听了范辞月的话,重重的点头。
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的路,才看见远处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已经很破旧了。
“十几年了,因为生意忙,忽略了她。”
范千路这一副哭腔是给谁看呢?范辞月绕过他,径直拉着江月简来到墓碑后面的土坡坡,将简儿的手放在土里。说道:“娘,我带弟弟来看你了。他是简儿。”
说完这句话,简儿已经哭了。他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李离走过来,牵起江月简的另外一只手,也像范辞月一样,将手放在土里。真像一家三口,左手牵着娘亲,右手牵着爹爹。
范辞月笑着给简儿擦泪,她觉得此时简儿肯定是最伤心的,因为只有他才是江氏最亲的人。
祭拜并没有什么繁杂的事,主要就是大家看着范辞月和江月简在那烧纸,而且边烧纸边念叨“生前您就没享什么福气,死后月儿多给您烧烧纸,在那边做个富婆。然后再找个对自己好一万倍的相公,多生几个孩子,那样就不能惦记我们了。”
“如果那边看见什么范家的亲戚该救济的也救济一下。现在范老爷把生意做的可大了,忙的忘记给死去的亲人烧纸,他不是那种只管自己享受的人。”
“哦对了娘亲,江家有后了,简儿他是舅舅的儿子。多亏了江嬷嬷,不然真是被有心人害死了。那些忘恩负义的人您说他们怎么就能睡得着觉?如果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把他弄死。”
众人:“⊙﹏⊙”
然后范辞月不顾众人的惊讶,也不顾众人就这么看着她,她就一副雷打不动的姿态。
范辞月这纸烧的,雪君庆幸自己多带了纸钱,不然都不够小姐烧的。小姐自夫人走后就没来祭拜过,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些年落下的都补全。
而再看看简少爷,一会想一下磕个头,歇一会再磕一个,这姐弟两可能已经商量好了。
李离则是一直站在阴凉处观察四周,时不时的穿进林子林消失一会,然后再从另一个地方出现。这几人的举动把范家人弄得紧张的很。谁家祭拜没像他们似的。
最后都已经过了午时了,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而范辞月和简儿身边的雪君给他们备了好多东西,众人就见他们吃着,喝着,说着,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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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李离来喊他们,说已经过了午时,再不回去,恐怕天黑之前都赶不到京城了。
最后范辞月也没有再继续,牵起简儿的手越过众人直接回了马车。
等马车都缓缓前行时,简儿有些疑惑的问范辞月,他说:“姐。范千路他竟然没有问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