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维看来,刘禅心思缜密,军政大事很有主见,绝非传说中的昏庸之辈。
如今,魏延抢到驰援永安的重任,秘密商议的“东进北拒”战略,终于迈出了关键一步。
只不过,刘禅在增兵永安的同时,又派出邓芝为使,实在有点碍手碍脚。
“派了又如何?”魏延不屑地啐了一口,“我能扮作吴兵劫走宗预,也能劫走邓芝,陛下派多少我劫多少!”
愤愤说完,脸上又有忧虑之色,“囚禁出访使团、损毁陛下亲赐符节、谎报边城军情,全是诛九族的大罪。如果东吴大军不来,我早晚得露馅。”
“大哥,你不是说,已经死过一次,啥都不怕了么?东吴大军还没到,怎就怕成这样?”
姜维哈哈大笑,魏延却一脸黑线,“我不是怕东吴杀来,而是怕他不来。”
“这么说,你还是在怕?”姜维轻松一笑,跳上马车,“大哥,大军两天后就要出征,我得赶紧回家生儿子,失陪了!”
“伯……”
魏延还想说什么,姜维的马车,却已消失在夜色中。
…………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张星忆和张遵在石桌边读练字,却没见诸葛果的身影。
“将军,小姐去城里找寻工匠了。她说,要想造出床弩,还得专门的木匠才行。”
“知道了。”
没有诸葛果养眼睛,还真有些不适应。
正在郁闷,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绍!
这家伙,躲在园边鬼鬼祟祟,到底几个意思?
啥时候进来的?为何没人通报?
“姜将军!”
张绍隔着老远就拱手致意,一脸坏笑。
“我过来的时候,二小姐正好出门。听说你还在睡觉,就没打扰你。”
“张兄,你是在监视星忆跟遵儿,还是在监视我?”
“伯约,你这话就见外了。”张绍远远看着石桌,心悦诚服地说道:
“星忆和遵儿并不知道我来,也没有侍婢前去报信,竟能坚持读半个时辰。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变得如此用功?”
“呵!过个几年,你必会知道我用的办法。”
姜维神秘一笑,实不敢透露实情。
刚到将军府的那天,就专门给张星忆和张遵立了规矩。
为了吃到更多的喜糖,他们用功读的同时,绝不会向张绍告密。
几年之后,就算他们坏了牙齿,也没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因为,这个时代的甜糖极为稀有,还没有“甜食坏牙”的说法。
想起刘禅将来的皇后满口坏牙,姜维差点笑出声。
不,她已经十二岁了,应该不至于。
最多也就张遵满口坏牙。
“伯约,你何故发笑?”
“没,没什么。”姜维急忙收起笑容。
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张兄,我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还得请你帮帮忙。”
听说有事相求,张绍马上就沉下脸。
但很快,恢复了一丝笑容,谨慎地问道:“不知……是何事?”
“宫里的内侍……不是,我是说……阉割内侍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可否借我几个用用?”
“阉匠嘛!”张绍明白了姜维的意思,却更加疑惑了,“你找阉匠干嘛?
“将军府如果需要内侍,需要向宫里申请,不能自己阉割的。”
“不,不,不,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要内侍,我请他们帮忙,是想阉几头猪。”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