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是飞机你说了算。”
“嘎?啥是飞机?你是不是又骂爷?爷是鹰,不是鸡。”
在如同一片蓝纸的天空中,穿行在几片薄薄的白云间,俯看着下方一片青绿嶙峋的山峰连片。
林缘呼吸着新鲜轻盈的空气,与大白鸟斗着嘴。
忽然,大白滑翔着的身子四十五度俯冲直下,让原本躺着悠哉的林缘,差点儿顺着大白光滑的羽背掉了下去,紧忙抓着这家伙的背羽一翻身,紧紧抱着这家伙的脖子。
“他娘的,你往下飞说一声啊,老子差点儿掉下去。”
“咯嘎,疼,放手!别揪老子衣服,下面好像有好东西。”
随着大白鸟飞速的坠行,风嗖嗖的一股脑灌进林缘嘴里,片刻后,大白与林缘停在了一片绿草纷香的小山谷中。
跳下地面,与大白一路翻翻找找,最终,在一块布满苔藓的大石块旁,找到一颗约莫半米高的奇异怪草,扭扭曲曲的茎杆上,盛着五六个红彤彤的果子。
果子差不多鸡蛋大小,在白昼的光亮下熠熠晶莹。
刚张开兽皮袋子,还没来得及采摘,大白鸟蹭蹭蹭的连啄带吞,将两枚果子吃了下去,还砸吧砸吧流着口水的尖嘴,林缘见状满脸无奈。
“我说你就不能矜持点儿?这玩意儿要有毒咋整,这荒郊野地的,你指望我给你背回去?”
不置可否的大白,挺着个大肚子,催促着让麻利点。
一脸鄙夷的林缘见状,索性一次取出几个大皮袋子,连根带茎的,用袋子将土与异草一股脑全装了进去,也没采摘那几枚果子,就这样囫囵的扔进坠子空间。
就这样,一人一鸟游荡在天空与山林之间,才半天时间,就收获颇丰的采摘了许多奇花异果,期间,大白总是快林缘一步先品尝一番,惹得林缘一阵破口大骂。
眼见天色变黄,二人准备返回学宫,谁知在半空中趴在大白背上的林缘,忽然感觉到这货肚背间,一阵咕隆隆的连震带响。
“嘎嘎嘎,啊啊啊~”
“你咋了?我靠,你别摇啊,喂喂,你扇下翅膀行不行?要坠机了!啊~”
原本滑翔在一片金黄,天宇之间的大白,忽然在空中一阵抖抖索索,还时不时的用翅膀揉着肚子,吓得林缘赶紧掏出绳子绑在这家伙身上。
在半空一阵抽搐颤抖,原本滑翔的节奏,忽然被大白吱哇乱叫的打乱。
表演了一番自由落体,在坠地的紧要关头扇了几下翅膀,结果一人一鸟,顺着山体咕隆隆的一路滚了下去,最终停在一片狭窄的山坳之中。
结果刚松开绳子,大白鸟跟屁股上扎了针似的,一路跳跳扇扇的,扑腾到一颗大树之下。
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隐藏在一片杂草荒蔓之中,一阵噗啦啦的声响传出,林缘捏着鼻子连骂都懒得开口。
“都给你说了,回去看看有没有毒在吃,你跟个牲口一样,生怕跟你抢,这会儿着道儿了吧?活该!”
林缘揉着一路滚下山体间,剐蹭的满身刺棘,与片片青红,满脸鄙夷的看向大白一脸爽快的草堆中。
过了片刻,满脸舒爽的大白鸟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说句话,肉乎乎的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尖叫着往旁边儿挪挪,又蹲了下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番,大白鸟终于止了泻,颤抖着两条已经打了摆子的短腿,一阵连哀带嚎的,躺到山哟口的一块平缓的石头上。
走向前的林缘,虽然小脸上写满了鄙视,看着这货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可心想不敢这货拉脱了水,便在一边儿找了点枯枝杂草,生火点着了弄了点儿草木灰。
混揉了两个往日在学宫当零嘴的果子,弄了几团塞进这货嘴里,又怕这家伙缓不过劲儿,又弄了几滴绿色的液体给喂了进去。
看着四周渐渐变的昏暗,心想得先找个地方对付一晚,起身刚走没多远,忽然听到这家伙躺着的地方噗通一声,原本躺在大石块儿上的大白,竟然不见了踪影。
还心想这家伙搞什么鬼,结果走进石块,发现大白鸟失去了踪迹,林缘不由得一阵叫喊,怕这货被什么猛兽山怪叼走打了牙祭。
边寻边喊了半天,大白鸟肥胖的踪影依旧没有任何痕迹,这会儿心急如焚的一片翻找,忽然,静下心来的林缘,仿佛听到呻吟似的哎呦声,从大石块下方传来。
连忙跑进前,扒拉开大石块另一面的半人高杂草,发现一个不知是山雨冲刷,还是人为刻凿的长条形洞口内,大白鸟如同破锣般的嗓音从下方传出。
林缘赶忙取出绳子,在石头上绑了一圈系在腰上,又弄了根儿火把往下一照。
感情这家伙原本躺在石块上,结果一翻身给掉了下去,心想我说这会儿咋就找不到这家伙,原来跟老鼠似的钻了个狗洞。
慢慢的顺着绳子,将自己放下洞口,原本一片的漆黑被火光一照,林缘四面一打量才发现,这狭窄的口子内别有洞天。
不过这会儿没由得多想,先站定了身子,将绳子取下把大白鸟绑了个严严实实,又顺着粗壮的麻绳爬出洞口,将原本系在石头上的一端绕了个圈儿,随即搭在大石块附近的一条粗壮树枝上。
林缘将绳子绑在腰间,双脚抵在树根儿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拉,随即掉进洞里的大白鸟,被拽了几分上来。
就这样,林缘累得青筋暴起,满脸通红,终于将这肥胖的家伙硬拽了上来。
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歇了半天才缓过劲儿,随即解开绑的跟个粽子似的大白,看着这货也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估摸着这家伙的肚子也没了毛病,一阵狗血喷头的连骂带损。
一脸害羞的大白,这会儿也终于没反驳吭声,跳着脚骂累了的林缘,气鼓鼓的看着这死皮白赖家伙,四周的夜色已经全暗,随即一番抹黑眺望。
最终,在山顶的一颗苍劲巨树上,用四散的枯草杂木搭了个临时窝棚。
如同小时候一样挤在一起,劳累了一天的一人一鸟,顺着四周一片的宁静安详,在虫鸣的此起彼伏中,一同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