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世界有着神,也有着奇异力量,但只十几个呼吸,便烧成这样,还是让人有些吃惊。
四下里没人,这银甲领下马,检查了唯一一具烧焦尸体,只一触碰,这尸体竟然便化作黑粉掉了一大块。
“这真是天意!也怪不得皇上,好好地便要造反,只能牵连了家人。想丁将军镇守北疆,一门七将,手握我大锦军权十之七八,便是造反,也该成功才是。也不知是何原因,竟然便被镇压了,一门惨死,这最后的独苗,也不可留。不过这等事,却不是我这小人物能知晓。我看这尸体,应该没错了,跑了个赶马的下人,却懒得再追杀,这一桩功,算是定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五路人马回来,自然是没有收获,于是七嘴八舌讨论着,取了尸体残渣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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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口城往东十里海域,一艘三丈多长船只正漂流着,船上只四名船员,都是缺胳膊少腿,这船看似漫无目的在海中随波逐流。
船舱中,一道焦黑身影躺着一动不动,福叔每隔半个时辰便入船舱看一遍,这焦黑身影躺了四五日,却并无动静。
要说死了,身体却还热乎着,要说没死,但却没有呼吸,福叔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少公子!您到底是什么状态,也给老奴个信。就是有什么,给老奴拖个梦也行。”
福叔自语说着,老泪流了下来。
“老爷也是,生前老奴不敢说,老奴当然不敢质疑老爷决定,但这大锦天下,五百多年,再乱也不曾动摇过根本,原因不必说,第一任皇上,乃是神血后裔。老爷私下说要与天抗争,丁家虽强,但又如何能取得了这天下。”
“少公子!若是觉得不甘心,您便醒来,老奴承了老爷大恩,少公子要是能醒,也算是老奴对得起老爷了。”
福叔有着六十来岁,但身怀武功,身体倒是矫健,但这几日,心力交瘁,比之前几日,仿若老了十几岁,终究头还是变成了灰白。
福叔低下头哭泣,这时船板上声音传来。
“福叔!您起来吧!”
先是一愣,随即一阵大喜浮上心头,福叔整个人猛然一震,抬头见着公子,果然是醒了。
“少公子!您果真醒了?莫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您先出去给我倒瓢水,我渴!”
这声音虽沙哑,气若游丝,但福叔听得真切。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福叔风一般便出了船舱。
其实少年已经醒了二日,只不过张不开口。
之前一切经历,还历历在目,但记忆却有些混乱,没弄清楚自己是谁。
两份记忆,都历历在目,一份来自这身体。大锦皇朝丁世茂第七子,前面六个哥哥,都为军中大将。
自己叫丁穆,但只十二岁,过些时日才满十三。但自己年少,家中诸事却不能尽知,懵懵懂懂十多年,也练了一些武艺,目前的资料,便是自己父亲确实拥兵自重,谋反了。
谋反结果,便是如今。
说来奇怪,这面兵马还没出动,便东窗事,这大锦皇朝,水很深!
另一份记忆,占据着主导。
这份记忆尤其完整,自己是一名研究员,供职于一家大型汽车企业,做着能源转换系统研究室主管工作。
能源转换动机,是以水为原料,用水的物理能量转化为动能,这有一定成果,但还在试验,却生了爆炸。
丁穆只觉得自己在爆炸中经过了一系列变化,人便已然到了此处。
“离奇事情天天有,偏偏这不幸,却生在我身上了!”
“我是物理学博士,有着大好前途,虽未娶妻生子,但眼看着便入上流社会,给我整这么一出,老天,你觉得有意思吗?”
“搞这事,你找那些从小死了父母,无牵无挂的啊,你找我什么意思?我上有二老,下虽没小,但这样真的没毛病?”
丁穆实在无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