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冷萤咬着银牙,很是气愤,抬手作势要打。 程相儒笑得停不下来,他连忙摆手,在冷萤的怒视下,也抬手摘掉了自己的口罩。 他的脸上,口罩范围内都是白皙的皮肤,而口罩范围外,却是黑乎乎的,整张脸上两个色调,边界分明,明明已经没了口罩遮挡,却好像是换了个带有鼻子和嘴唇贴图的白色口罩,十分滑稽。 冷萤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一想到自己应该也是这幅惨样,顿时不高兴了。她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恼火道:“丑死了!” “不啊,挺漂亮的。”程相儒终于忍住了笑,表情认真。 “真的?”冷萤将信将疑。 “嗯!”程相儒诚恳地连连点头。 冷萤还是不太相信,她打开旅行包,重新翻出两个黑色口罩,自己先快速戴上一个,随后将另一个丢给程相儒:“你也戴上吧,这里面空气太浊,呼吸久了可受不了。” 程相儒点了点头,老老实实把口罩戴上:“对了,你不是要跟我讲你的故事吗?” 冷萤背靠墙壁,微微仰头看向顶上的水晶星辰,目光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她语调平静地轻缓缓道:“你一定觉得,你和你妹妹很苦吧?但你相信吗?这个世界上,总有比你还要困苦艰难的人……” 在冷萤的印象中,父母的模样早已模糊得无法辨认。她只记得,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应该是刚记事时,她被抱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发生了一场非常惨烈的车祸,包括她父母在内的所有亲戚,都在车祸中不幸遇难。 她是幸运的,当灾难降临时,她的父母用肉身组成了围墙,让她成为整辆车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同时,她也是不幸的,她的亲人同时离开了她,让她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要孤零零地去面对各种风雨。 因为没有监护人,年幼的冷萤被送去了孤儿院,开始了她的噩梦。 其实孤儿院的“爸爸妈妈”们待冷萤还不错,但同为孤儿的其他小孩里,却有一些性格偏激又喜欢害人取乐的坏蛋。 那些大小孩经常欺负冷萤,手段难以想象的狠毒,残忍程度甚至超过了最残酷的刑罚。 应是童年那段经历如噩梦般挥散不去,冷萤至今想起,仍打寒颤。 程相儒听得心疼,轻轻攥住冷萤的手,用手心的温度传递安慰。 冷萤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讲述。 当她七、八岁大时,有一对老夫妇来将她领养走了,看似将她带离了魔窟,谁知却带她进入更恐怖的地狱。 那对老夫妻在外时表现得对冷萤宠溺有加,但一旦回到家关上门,却展现出了邪恶冷酷的一面。 他们在外面只是把小冷萤当成工具,维护他们高贵又博爱的人设,但他们实际上对小冷萤极尽狠心,非打即骂,甚至以此取乐。 对世事还懵懂的小冷萤,见惯了那么多的恶,对整个世界都感到恐惧,一度想要轻生。 但她当时实在太小了,她怕死,更怕死后下地狱,承受更多的痛。 终于有一次,冷萤决定反抗! 她藏了一把剪刀,在“爸爸”又一次施暴后,趁着“爸爸”没注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剪刀…… 那晚,冷萤浑身血红,害怕极了,哭着逃了出去。 她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在钢筋丛林中只寻找暗处躲避,睡桥洞,翻垃圾桶,被流浪狗追咬…… 终于她忍受不了这一切了,她这一次真的决定选择以死来解脱。 在一个下着暴雨的深夜,冷萤笨拙地爬上桥头,看着翻滚的江水,张开双臂,紧闭双眼,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啊?”听到这里,程相儒忍不住惊呼出声:“你真的跳了?” 冷萤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又带一点神采。 程相儒知道,属于冷萤的人生转折,在这一刻出现了。 在那个暴雨夜,当幼小的冷萤坠向冰冷又滚涌着的江水时,忽然一条皮鞭在雨幕中扯开一条口子,在打出一声脆响后,快速回卷,竟然精准地缠住了她的腰。 冷萤只觉得腰间一阵勒痛,下坠之势缓止,紧接着便被一股怪力扯着倒飞而回,高高跃过桥头,冲向密布的阴云。 从最高点向下坠时,冷萤看到,双臂。 “你知道吗?我当时害怕极了,以为是‘爸爸’的阴魂来找我索命来了。”冷萤双眼放光,声音激动。 程相儒试探着问道:“那人是我爸?” 冷萤摇了摇头:“那是洪姨
,是你爸的护道者。” “护道者?”程相儒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倍感困惑。 “哎呀!你别打断我,听我继续说啊!”冷萤恼火地轻轻捶了程相儒肩头一拳,停顿片刻重整情绪,继续往下讲述。 身穿黑色雨披的人接住了冷萤,心疼地问冷萤,为什么要跳江。 冷萤当时害怕极了,一直哭一直哭,哭着哭着,就没了知觉。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房间里,头上盖着湿毛巾,身上盖着温暖又厚实的被子,她浑身发烫,身子特别虚弱。 就在她恐慌得想要逃跑,却又全身无力地起不来身时,房门忽然开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了,一边安慰她一边温柔地喂她喝汤。 又过了一会,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和那女人说,要等冷萤病好后,送她去找父母。 冷萤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怎么劝都停不下来。 女人说,这孩子可能是个孤儿,如果有父母,怎么可能会带着这满身伤去跳江? 男人说,那就送去孤儿院。 冷萤一听,哭得更凶了,紧紧拽着被子不松手,生怕他们真的把她再送去孤儿院…… 后来,当那男人和女人知道冷萤的遭遇后,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最终男人妥协,同意将冷萤带在身边。 “那个男人,就是你爸!”冷萤眨着笑眼看向程相儒:“一个外冷内热的糙汉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
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章 冷萤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