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先后历经五朝,任内阁辅臣四十余年,杨士奇为官举止恭谨,擅长应对,善于识人,建言朝政,常一语中的。任内阁首辅二十一年,与杨荣、杨溥等同心辅政,并称“三杨”。
此时这位杨大首辅正局促不安的坐在蓝春旁边的椅子上。
蓝春对于孙楚酒楼的装修那可是用心良苦,怎么富丽堂皇怎么装,就要给人一种奢侈风的感受,体验到什么是宾至如归!
但却没花多少钱,天花板上的金漆是染料,那些古董画全是徐增寿和蓝春从家里搬得,就连设计都是蓝春自己摸索出来的。
就是利用了人的心理和灯光效果,让值钱的都凸显在人眼前,让简陋的都藏于背后。
现在后厨要的厨具和香料还没买呢,买珍贵食材的欠条还没还呢,等等问题都等明年再说,都先等等吧。
蓝春挥了挥手,示意小二上菜吧。
虽然是诗会,但也要先吃饱再去做诗句。
几位少女端着餐盘逐个上菜,先是冷盘十二,再是点心九种,之后才是正餐十八道,更别说还有餐后水果,那些稀缺的热带水果。
蓝春知道了杨士奇在,立马让后厨将规格顶到头,让杨士奇尝一尝什么叫做糖衣炮弹。
而杨士奇从小家贫,后母亲改嫁也只是个小官僚家庭,哪见过如此直接且享受的场面。
蓝春再挥挥手,那群少女的领班经理走过来,半蹲在蓝春旁边,听蓝春吩咐。
“去把秦淮河红颜舫的思姑娘请来,另外,四罐三十年老窖。”
隔着不远的蓝嘉目瞪口呆,不是?听到我请客就这么迫切的消费吗?
蓝春注意到蓝嘉要下血本的表情,站起来说:“我喜欢读,也喜欢认识读人,今日,让我们共同举杯!”
所有人起身饮酒,再坐下来说说笑笑。
“安啦,今天我买单,叔叔你放心吧!”
蓝嘉心里舒了口气,问道:“钱够不够,不够我让小明回家拿点。”
小明是蓝嘉的童。
蓝春挥挥手,表示没有问题。
这时,思姑娘来了,二楼与一楼之间的厚重木门被拉上,这样,那些酒后丑态也不会被看见,楼下吵闹声也不会影响楼上。
蓝春本来想做一个厚重的玻璃墙的,但没研究出来,现在的确有很多玻璃的琉璃制品,但不够通透,且价格昂贵,只能放弃了。
思姑娘是秦淮河红颜舱的头牌,蓝春从秦淮河所有船的头牌里挑,感觉就她最符合蓝春的审美。
听着思姑娘唱着歌,几位读人高声吟诗,细细品尝着陈年酝酿。
“真是洒脱啊!”杨士奇抿着酒,眼神恍惚的感叹道。
“士奇有什么烦心事吗?”蓝春表现出包容的态度。
“不好意思,打扰了蓝兄的酒兴,唉……说来话长,我这从小颠沛流离,与母亲一同到继父家中,如今继父病故,我只能暂且中断学业,回家去安葬父亲。”
蓝春观察杨士奇,看不出来他是带有目的,还是有感而发。
亲手给他斟上酒,说到:“士奇切莫过度悲伤,有何难处,可与我说,有些地方我还是能帮衬一二的。”
杨士奇一口闷了酒,说:“也不怕蓝兄笑话,过了今年,我的身上再无分,今日聚会,正是想与诸位同窗告别。”
杨士奇又看向窗外,“这繁华的应天府,就再也与我无缘了。”
蓝春似乎被杨士奇感动了,也一口喝下酒,说道:“这有何可忧愁,我最喜读人的气节,一分钱岂能难倒状元郎?”
“我先取三十两白银给士奇,待安葬完令尊,再带着母亲来应天府!”
杨士奇一改颓废,惊喜道:“果真吗?蓝兄?你这,让我无以为报啊!”
蓝春哈哈一笑,又斟满双方的就。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士奇举起酒杯与蓝春碰杯,又迟疑了,说:“可蓝兄,京城纸贵啊!我总不能带着母亲受苦啊。”
蓝春也有些烦恼,想了想,说:“你先来等事情安稳了来应天府,我看着给你安排个活计,能让你边读边伺候母亲的。”
“且先在应天府扎下根,我相信士奇必定前途无量的。”
“有道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好诗!”“好采!”桌上的众人听见蓝春的随口一说,都喝彩。
蓝春也没注意这话之前没有,有些抄袭的窘迫,但毫不在意的举杯,与众人又饮一杯。
而旁边的杨士奇嘴里念着:“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好抱负!好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