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办公室,敞亮的窗和阴郁的脸。肖恩在一个人的时候仍深思女儿肖珍不能自已。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进来!” 助理何仲德领着叶斌和林宥进来。叶斌和林宥把太息嘱咐他们说的内容说给肖恩听。肖恩听见关于定位人的话,眼睛亮了,似乎看到了女儿获救的希望。肖恩耐心等他们汇报完,就说,“现在就出发吧,找到定位人。” 林宥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肖恩就对她说,“过程中如果有任何需要,告诉何仲德,他会协助你们。” 林宥拉起叶斌的一只手,两人默契地对视,点点头。瞬间两人已经到了太息所给的定位人所在位置—菲律宾一个小岛上。叶斌知道热,提前就换了短袖短裤,而林宥还穿着长袖加短裤。叶斌看看手表,离太息给的时间还差10多分钟。看了一眼林宥的长袖衬衫,嘟囔:“真不嫌热。”林宥撇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叶斌摆了个鹰抓拳架势,爪子又在空中挠挠,“嗯,有时需要精准练习,才能…真管好…自己。”他掏出频率仪,放在沙滩上,用手去感受频率仪的振动频率,并把它放大,想要调到12赫兹,却不熟练,上下浮动着。但叶斌不气馁,继续练习,直到稳定在12赫兹,就闭上眼,深呼吸,去感受并试图记住这个频率的感觉。他突然睁开眼,俏皮地看着林宥,发现林宥在盯着他,似乎很久了。叶斌被盯得有点心虚,但还是开口了,“林宥,能让我在你身上试试吗?” 林宥噘嘴,“不给,震坏了怎么办?” 叶斌恳求的小眼神,“就一次,求你了。” 林宥想着反正呆会儿他总会照着太息的嘱咐做,不如先让他练练手,免得完不成任务。于是撇着嘴,不太信任地说,“悠着点,弄疼我,看我不把你扔进狮子洞。” 叶斌假装很怕的样子,讨她高兴。然后搓搓手,伸出右手,对准林宥额头,同时伸出左手,对准频率仪。他用左手发出12赫兹振波之后,用右手去感受林宥额头的频率,然后发出12赫兹振波。林宥只觉得额头渐渐发热,怪怪的酥痒感。这时林宥的额头发出一道橙色的微光。叶斌用左手对准自己的额头也发出12赫兹振波,这时叶斌自己的额头发出一道青色的微光,与林宥的橙色光交织在一起。同频的两人顿时有种奇妙的共鸣,这共鸣是难以言喻的美妙。如果硬要用语言表达,那就是亲人之间相爱相惜的温情,这爱是相互的,在两人之间以光速交流着,温暖着彼此,倾诉着超越时间的久远故事。源远流长的古天琴人血脉,流动在两个年轻人体内,藉着这奇妙的同频共鸣,认出了彼此,确认了同源。两人目光也交织在一起,但没有平常的俏皮、试探,羞怯等人类常有情感,此刻两人眼神都是柔和亲切、纯洁天真、毫无戒备的,像是被这奇妙爱融化了一般。 他们并不孤独,几十米外椰子树上,一个老头喘着气,双脚和一只手环抱着树,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利索地切削,一个绿色大椰子咣当坠地,又一个咣当坠地…这时,老头的额头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道红色光,与近处两个年轻人额头发出的微光交织在了一起。三人同时都感应到了这血脉相连的亲情。林宥顺着红光去搜寻,看到了椰子树上的老头。而老头陶醉在这奇妙联结里,感到手脚发软…这内在连锁信息量很大,也超越任何言语的沟通,让三人心照不宣。 突然,叶斌的手机闹钟响了,到了太息嘱咐的时间。恰在这时,老头从高高的椰子树上掉了下来。林宥瞬间转移到老头那里,伸出双手接住他,落地前林宥只想了一下软软的沙滩,结果两人就结结实实落在沙子上,还好没落在椰子上。老头四脚朝天,缓了好几秒才喘过气,摆大字在沙滩上。而林宥迅速扭转了四脚朝天的尴尬姿势,变成侧卧,缓缓神,才爬起来。叶斌看着噗嗤笑了一声,向两人快速跑过来。 三人围坐在沙滩上,老头看看林宥,又看看叶斌,被晒成酱色的面孔似乎满脸错愕,嘴里嘟囔着,“一模一样,哈哈,一模一样。”两人听得莫名其妙,对视,表情像在说,“咱俩长得像吗?”林宥机灵,问老头,“大爷,你会说汉语啊,太好了。你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们?” 老头看着她,“见过很多次了,像是幻觉,也见过别的人。我以为是鬼魂,老出现在我脑海。后来有人告诉我,鬼魂也是分国界的,不能出国。所以几年前老伴走后,我就离开湖南,来了这儿,安度晚年。可是发现上当了,还是能看见。” 叶斌很好奇:“你看见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老头说,“你们跟我来。” 叶斌口渴难忍,向老头讨要了个椰子和吸管,大口地喝,忽然瞥见旁边一张嘟起来的嘴,就又讨要一个椰子,递给林宥,“我仅仅是觉得每次看见别人嘟起来的嘴,总让我想起鸡屁股。”最后三个字话音没落,他就知趣地跑出好几步免得挨打。他哪里躲得掉呢?眨眼功夫,一只38号脚重重踢在他臀部,他就没站
稳,当场跪下了,38号脚的主人绕到他面前,一脸得意地接受跪拜。老头被逗乐了。 三人边走边做了自我介绍,老人家名叫武鑫鹏,是个画家。叶斌林宥也把来龙去脉简要地告诉了武鑫鹏。武鑫鹏这才意识到以往所见都是活生生的亲人,古天琴人后裔。 武鑫鹏领二人到了住处,翻出一本画册,从后往前翻。叶斌好奇得很,头凑上去要一睹为先。林宥用椰子挤叶斌脑袋,嫌他占据了最佳观赏位置。没等俩人站定,一张图画让两人瞠目结舌,林宥尖叫,“这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