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今年,我已经30岁了,我的妻子比我只小两岁,虽然挣得不多,我考虑着自己的存款应该可以要一个孩子。”
“这事我犹豫了半年,就在一个月前和我妻子坦白,想要商量一下,我以为她会同意,毕竟岁数不小了,可结果她却拒绝了,理由是我们负担不起,也没时间抚养孩子。”
“所以你们就吵架了?”许言处在旁观者的角度问道。
王志海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想过,如果她不同意,可以再拖一拖,可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我没忍住,就和她大吵了一架,好几天都没有说话。”
“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妻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是个记者,平时闲的时候很闲,忙的时候一连半个月比我还要忙……所以我理解她的想法,后来我主动妥协,说不用母胎生育,我们的存款足够到医院体外培育,平时带孩子也可以找家政管家,我就是做这个的,内部有渠道可以很便宜买到好的型号。”
记者?高危职业啊……许言心里砸了咂嘴。
说到这,王志海低着头停顿了一会,似乎忍耐住了什么,然后继续开口:
“我知道我们的存款不够抚养一个孩子长大,但我们还没退休,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赚钱,但我妻子还是不同意,对于生孩子,她是保守派,坚持要母胎生育,所以那次我们又吵了一架,比以往的都要激烈。”
生育后代这件事在蓝星基本处于很极端的两种状态,有人接受体外培育、成长,有人坚持十月怀胎,自然生育。
两种方式是好是坏,许言不清楚,他只是平视着喝了口水的王志海,示意对方继续,自己在听。
“那次吵架是在一周前,当时我也很后悔,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吵的很凶,但她没有动手,所以我知道问题不大,就想着等她情绪稳定了好好说一下,孩子就暂时不要了。”
“可结果……”王志海突然抱住脑袋,语气颤抖,“四天前她就失踪了,我以为是她又加班了,可电话打不通,工作的新闻社也说她那天没去上班。”
王志海强忍着眼泪,低着头抽泣,许言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动手的意思。
一个已婚,为生活家庭奔波的男人,中年了还在因为手头的拮据考虑着孩子的事情,现在生活唯一的精神依靠失踪了,许言觉得哭出来比压抑更好一点,成年人的崩溃,不丢人。
自己之前的十七年里,抱着六一在人类社会陷入绝望,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时候,那才叫真的‘欲哭无泪’。
过了一会,最后还是宫玺递过了纸巾,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收敛起情绪,然后听到了许言的声音。
“王先生,恕我直言,您的妻子是位记者,有时候遇到什么特殊的……新闻,所以可能身不由己,来不及通知您,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不可能!”王志海摇着头,“不可能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她们记者圈子有特殊的暗语,动身调查前会发给新闻社备案,按下通讯按钮用不了一秒钟。”
也对,可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许言心里寻思着,已经决定拒绝这单委托。
“其实以您妻子的这种情况,隔壁写字楼的私人侦探,还有直接上报调查局会更好一点,毕竟如果她的工作地点不知她的去向,说明够突然,我猜家里的衣服行李也没有动过吧?”
“对!什么都没有动过,就是突然消失了……但她拿走了家里的钥匙。”王志海突然激动起来,“我找过侦探社,也上报过调查局了,可……可我害怕……”
王志海的情绪愈发激动,换了个坐姿,前倾身体安抚道:
“王先生,出于对客户的考虑,我们觉得你不应该再多花一份委托费,另外,请相信联邦!相信调查局!”
“不,不。”王志海疯狂摇头,“我想找到我的妻子,你们不是什么委托都接么?只要能找到她,多少钱都可以,我全部的存款都可以!”
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