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洲先是狞笑一声,立刻就换成一脸正气,“邪魔李梁已诛,诸位师兄弟大仇得报,可惜陈师兄以身殉职,悲哉!”
虽然大家都知是什么回事,可大家都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就连神剑门仅剩的三个人也是如此,还主动跟张五洲说:“陈师兄不幸罹难,还请吴师兄和张师兄主持大局。”
他们表现出不满,否则有可能和陈一平一起共赴黄泉,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五洲和吴闻很满意,脸上又恢复了轻松,“诸位都辛苦了,这次的贼子的确有些棘手,让我们死伤不少人。但除掉此人,回到宗门,论功行赏,绝不会有亏与大家。今晚我们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就起程。”
等众人把现场清理干净,逐一散去,偏偏只留下两具尸体和张吴二人。
张五洲笑道:“吴师兄,东西怎么分,是一人一半,还是一人一具?”
吴闻不假思索,“当然一人一半,陈一平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然!”张五洲提醒说:“贼人李梁拜仙人为师,虽然身上都是好器物,但他长剑已断,短剑也早就被瓜分,身上剩的东西我们可不一定能用得上。反倒是陈一平,如果身上刚好有独孤剑秘籍或者心得笔记,那可要值钱得多。”
“你真这样想?”吴闻隐晦而笑,“那既然如此,陈一平归你,李梁归我。”
“这怎么行?我又不用剑!”
“张兄,我也不练剑。”
没能诓骗吴闻,张五洲有些气闷,摆手道:“好吧,平分。只是分不均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估值比价,拿得多的就用黄金白银填数。”
张五洲不得不答应,讽刺说:“无量派果然底蕴深厚,应该杀过不少仙人吧,否则会如此稔熟?”
吴闻并不恼,“彼此彼此,这些可是邪魔歪道,本就该杀而后快。”
“哈哈哈,对,邪魔歪道!”
他们的对话李梁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一定要给自己扣上邪魔的帽子,不仅如此,之前那些不幸之人也是一样,通通都是邪魔歪道。怪不得明明有修仙之人,却一个也不承认见到过,原来都成了邪魔歪道。至于原因,他来不及想,因为两人已经朝这边走来。
李梁躺了好一会儿,恢复了一些气力,他暗中蓄力,只等陈一平被拉开,就给他们致命一击。
张五洲把短剑拔出,还夸了一句,“血不沾刃,好剑!这小子的师门也真够大方的,配一柄宝剑都让人羡慕得紧,他竟然有五把。”
他不知这些都是捡的,还是从金丹大修那里捡的,否则都要惊出眼珠子来。
就在他推开陈一平时,李梁猛然暴起,一手扣住拿剑之手,一手朝他脖颈抓去。
吴闻反应也是极快,全力一掌打出,看来他早有准备,只是准备打谁,就不得而知了。
李梁并未能如愿抓住张五洲,只能死死扣住另一只手腕,而两腿夹住其腰间,为躲吴闻掌力,拼命向旁边翻滚。
两大宗师竟然跟街边流氓一样,缠在一起满地打滚,一身本事都使不出来。吴闻更是着急,下一掌都不知该往哪里打。
突然张五洲惨叫一声,等李梁猛的抬起头来,已经是满嘴鲜血,嘴里还含着一块血肉。
“你果然是妖魔鬼怪,竟然还咬人吃肉?”吴闻也是大惊,他从没见过高手相搏时,还有用嘴咬的,只有那些禽兽鬼怪才能做出这等事来。
张五洲疼得拼命挣扎,浑身内力不要命的往外涌出,想要把李梁挤开,可大家都是大宗师,又谈何容易?
李梁还想给他来上一口时,突然胸口一痛,冰凉之感穿胸而过。原来吴闻学着张五洲,也把两人做成串,一起送上到黄泉。
“你好狠!”张五洲勉强回头看去,凄惨叫道。
噗的又是一剑,吴闻这次有经验了,一剑不一定能捅死人的,特别是对面那个。
这时,已经休息的门人弟子闻声赶来,看到如此惨状竟无一人敢上前。只敢远远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吴闻命令道:“李梁小贼竟然诈死,趁我们收尸时突然把吴师兄保住,不但把他咬下一块肉来,还用剑伤人。你们还干看着做什么?和我一同乱剑灭之!”
他们围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还不停乱动,哪这么容易打中李梁。
还是神剑门人果决,眼疾手快一剑刺穿二人。这可不是公报私仇,是无量派的师兄要求的,都是照做而已。
随着中的剑越来越多,地上两人的气息越来越弱,地上已淌了满地鲜血。吴闻已经嫌弃的浮在了半空,他冷哼一声,“妖人,看你这会还不死?”
这回李梁真的避无可避,感觉失血过多,要死掉了。他昏沉沉的看了一眼张五洲,已然死透。他还有心笑得出来,“今日杀得痛快,杀得够本,可惜还有人模狗样的东西活着,待我来世再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放屁,死到临头
还口出狂言!”
吴闻隔空一掌把他打翻,李梁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吴闻还怕他不死,一把揪住李梁头发,把他的脖子扯长,好下刀取了他项上人头。可就在这时,李梁手臂一抬,唰的一声,就把吴闻的手臂砍断。
原来李梁昏迷,就到了另一个灵魂出场时刻。他解下张五洲手中剑,轻描淡写取了吴闻的手臂。
事发突然,吴闻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断臂,连连后退。
“怎么可能,你怎可能还不死?”
这个李梁一声不吭,也不懂他是不会还是不屑。他感觉到生机在流逝,本能的想要求生,他看到地上大片血迹,竟然趴在地上舔舐。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有如看着一只怪兽。吴闻运功封闭断手穴道,挥剑砍去,如今大宗师只有他一人,如果现在还不能将这个妖魔杀之,自己肯定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