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深在边上看着我的眼神复杂中透着一丝怜悯,忍不住开口:“白湘,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有什么病不要拖,你还年轻,早点治,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才有病!刚才这里有只蚊子,我打蚊子呢!” “哦——没毛病!”林业深一脸不信的表情,对我竖起一根大拇指,“打得真准!” “你!” 我翻着白眼懒得搭理他,气鼓鼓的挥着铁锹开始铲土。 苏清渊还在我耳边嗤笑:“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早点摆脱本座?” “看来玄鹤那天说的话,你是听进去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蓦地一惊,略有些心虚。 我跟玄鹤打听苏清渊事情的时候,他明明已经很虚弱回去休息了…… 难道他在偷听? 苏清渊冷笑,凉丝丝开口:“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本座?” 我撇撇嘴,有点没底气:“你知道就知道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身为妖皇之尊,总不愿意一直寄居在我区区一介凡人的身体里吧?那多憋屈?” 苏清渊嘴毒道:“你倒是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不过你放心,本座不嫌弃你,自然也不会觉得憋屈。” “再说,你即便想替本座分忧解难,也该搞清楚硬性条件,里面那具女尸,连个活物都算不上,难道你想让本座借尸还魂?” “啊这……”我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关于这一点,确实是我疏忽了,难怪刚才苏清渊说我活该。 苏清渊冷嗤,语气蓦地透着几分寒意:“白湘,本座劝你最好收起那些歪心思,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再有下次……” 不等他说完,我求生欲爆棚,赶紧道:“没了没了!保证没有下次!” “知道就好。”苏清渊哼了哼,没再搭理我。 我心不在焉地铲了一会儿土,旁边的柯亮突然停顿下来,疑惑开口:“尸体怎么不见了?我明明记得就在这个位置的!” 林业深闻言皱眉:“你确定自己没搞错?” 柯亮笃定地摇摇头:“没错,就是这里,旁边还有个枯死的树桩,我记得很清楚!” 我凑上去看了一眼,道:“会不会是挖得太浅了?要不再往下挖挖看?” 林业深道:“不用了,他们埋得匆忙不可能挖得那么深,如果尸体不在,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挖走了。” 他顿了顿,看着我:“还记得那一截手指骨吗?”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是村长! 如果那截手骨是傻姑的,那村长后来肯定挖出过傻姑的尸体,所以尸体应该是被他转移了。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村长知道傻姑的尸体在哪! 林业深考虑了一下,对我们道:“尸体今天肯定是挖不到了,先回村子吧。” “不过这件事你们两个要保密,回去之后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千万别让人看出来。” 我就不用说了,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至于柯亮,他也是个聪明人,之前嘴巴就很严实,一个字都没往外吐,我相信他不会乱说话的。 我们三个正往村里走,远远的就看到有个人打着手电筒急哄哄的赶过来。 “林组长!林组长,大事不好了!” 听声音,是村长。 这么晚了,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心中暗暗疑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生怕他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林业深倒是一派从容镇定,顺着他的话问:“出什么事了?” 村长喘着气着急道:“守业,守业他快不行了!林组长你们快去看看吧!” 我忙道:“白天的时候看他的状态还挺稳定的,怎么就不行了?” 我记得前面几个发病的人都是在七天后才病情加重,突然暴毙的,柯守业这才不到三天,病情发展得没这么快吧? 村长也是一脸急切,焦灼不安道:“谁说不是啊!好端端的突然就狂躁起来,满眼都是红血丝,跟要吃人一样。” “守业的媳妇都吓得躲了起来,现在他家里就他一个人,我赶紧把门锁上不让他出来,免得伤到其他村民。” “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林组长,你们是上面派来解决这件事的,总得给我们拿个主意吧?” “行,那先回去看看吧。”林业深
给我递了个眼色,然后我俩就跟着村长去了柯守业家。 大老远的,我们就听到柯守业家里传来好大的动静,像是人在暴怒之下失去理智的打砸东西。 其他村民纷纷关紧了门户,这回谁都不敢来凑热闹了。 只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大小伙,被村长点了名,不情不愿的过来帮忙。 林业深照样让我在门外呆着,自己一个人跟村长进了屋。 我听里面动静太大了,实在忍不住在院子外面往里瞄了几眼。 只见柯守业披头散发,脸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充血通红,几乎要从眼窝里面蹦出来一样。 他不停地打砸家里的东西,嘴里发出类似野兽一样的嘶吼。 裤裆下面血呼啦差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得痒成什么样才能抓出这么多的血?对自己下手也真够狠的! 林业深进去之后,就让村长带来的几个年轻人想办法用绳子先把柯守业控制起来,毕竟他这样狂躁下去,伤人不说,也没办法观察他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我透过窗户看到有个人影出现在林业深的身后,手里好像举着什么东西。 我顿时警钟大作,急声喊:“小……” 可声音还没发出,就感觉后脑勺猛地一痛,不知道被谁敲了一击闷棍。 我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眼前视线很昏暗,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自己身处在一个空气不怎么流通的狭小地窖里。 地窖只有一小半的空间露出了地面,上面开了巴掌大的一个通风口,空气里有股说不出的熏臭味。 我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木桩上,身后还有跟我一样倒霉的林业深。 我这一动,林业深也醒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糟糕的环境,爆了一句粗口:“草!这特么是把老子关在了粪坑里吗?这么臭!” “等老子出去非弄死那老东西!” 我真是佩服他的好心态,苦笑着道:“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功夫骂人?” “没给你嘴里塞他穿过的臭袜子都算不错了,知足吧!” 林业深嫌弃道:“你敢不敢再恶心一点?” 我道:“你还是想想咱俩现在怎么出去吧!” 顿了顿,略有些不屑道:“我一个菜鸡被人暗算合情合理,你堂堂特调组的组长怎么也在阴沟里翻了船?” “这要是传出去,你这张脸可往哪搁呀!” 林业深估计是翻了个白眼,气哼哼道:“你懂个屁!老子这是战略性打入敌方内部!” “不就是一条破绳子吗?老子分分钟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