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云也是被那一句方言逗笑，对着慕容叹摇摇头，随后将那团不明物体塞进了口中。
入口……嗯，这味道，当真是颇为酸爽。
“老头儿，你这加了什么？！”宁昭云咽下去后，脸色有些难看。
“马尿，童子尿，黑狗血。”老头儿一脸坏笑。
后面刚刚把丸子塞到嘴里的慕容叹，虽说没什么太大的动作，但是那表情，分明是一副便秘的样子。
宁昭云只是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跳，抽出腰间的匕首，一脸隐忍的模样，对着那老头：“你若是再耍我们，信不信现在就办了你。”
“诶~一个玩笑，现在的小娃娃怎么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知不知道，刀剑无眼。”老头显然一点都不相信，宁昭云会动手，于是依旧是嬉皮笑脸的调侃两句。
“老头，你是茅山道士吧。”宁昭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略懂，略懂。”这回，老头倒是笑得羞涩。
等等，为什么老头说到这儿，要羞涩？！
正经不过三秒，二人互相调侃着往前走去，慕容叹依旧很安静的跟在后面。
而后，在岔路口要拐弯的时候，那老头一回身子，仿佛见看鬼，嘴张的快要吞下一个拳头。
“漂亮漂亮，真是漂亮！！！”老头当即是疯了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慕容叹的面前。
宁昭云转身，这才发现，那瓶子的药水，在今日，不知为何失效了，此刻慕容叹一双赤色的瞳孔，在月光下，犹如流动的红宝石浆，漂亮的不像话。
“赤瞳，你竟然有赤瞳！”老头疯了一样，想抓住慕容叹的肩膀狠命摇晃。
慕容叹已然抽出长剑，架在了老头的肩膀上，与他拉开了一剑的距离。
这人一双赤瞳，在白月下犹如烧的焰火，但是他神色却宛若清冽寒霜，冷的不像话。
宁昭云一时也有些呆愣。
好看的不像话。
不过显然这老头的重点不是慕容叹的人好不好看，这赤瞳，才是勾起他兴趣的主要原因。
“你可知，这赤瞳有一个杀戮传说？”老头也不在意慕容叹手中的长剑，语气之内全然一片兴奋。
慕容叹不语，只是冷冷望着他。
“转生之前，若是屠杀满八千人，会经过红水长路的忘川河畔，进入饿鬼道。而后转世降生的杀神恶鬼，会带着赤色的瞳孔。而这赤瞳，可见百鬼幻妖。”
老头儿这说的话神神叨叨的，和瞎掰的没什么两样。
然而，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意。慕容叹望着这老头的神色，更是带上了浓重的忌惮。
气氛显然有些不对劲。宁昭云试图说些什么缓解，然而这一回，慕容叹第一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一派胡言。”
他拧着好看的眉头。
“即便从血海尸山中走出来，我也从未见过那些东西。”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愉快。
“嘘……这世间的事情，你们又怎么可能是全部能看透的？”老头神秘的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人啊，要做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才能未雨绸缪。”老头又接了一句。
宁昭云皱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老头与慕容叹的身边。
“你们……听见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缥缈恍惚而幽怨的歌声。
这声音琢磨不清，却又真真切切的在耳边幽幽响起。
一股幽香传来。
闻香看去，所见是缥缈长衫的厉鬼，哭丧着脸悲戚的开口唱歌。
【地狱呵，十方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