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尘封了的记忆,如今却是尽数被灌入了郭晨的脑中。
杀——
过去许久,郭晨也依旧沉沦在那滔天杀声之中,那场战斗很激烈,很可怕!里面的人,尤其是那元皇实力强大得过分,抬手举足之间就能让天地失色,让山河大地灰飞烟灭,远远不是他能匹敌的。
这记忆很久远,起码也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可却是那么得真实,仿佛郭晨就置身其中一般。那当丞相的年轻人,日夜修炼,修炼的每一个过程,每一种方法他都看在眼中,其中元皇对他的指导更是让郭晨受益良多。
回想一下,那年轻人长得和自己还真是像,不仅对修炼以及亲朋好友的执着,就连相貌也让郭晨感觉惊人的相似。不禁让郭晨沉吟:“这是什么回事,那人好像和我长得差不多,莫非我们是一个人?”
不过郭晨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就是自己,不过是得到了当年的记忆,还有那人和自己长得相似罢了。说别人是自己,或者自己是别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愚蠢之极的想法。
“那又莫非是轮回转世?”郭晨忽然又吃一惊,呆在了原地。
轮回转世并非是没有可能,虽然作为修士是不应该相信这些东西的,修士本就逆天而行,要夺天地之造化,不信天命。但真实来说,那些觉醒了前世记忆,貌似有前世身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让人不可否认。
郭晨感觉背后一凉,一阵后怕。若是自己真是那人的转世轮回,自己这一辈子的身份不就是很纠结?一个是前世元国的丞相,一个是拥有炎国的皇族血统的人,灭国者与被灭国者的身份,到底听谁的?
不过这魔塔的法阵那容得了郭晨思考准备,那残忍而恐怖的传承悄无声息地便开始了!
那是一片箭雨,带着滚滚魔道气息的魔箭,他们正以追星逐月的速度射向郭晨。密密麻麻的,好似一堆嗜血的吸血蝙蝠,或是被惹怒了的马蜂,要将眼前的一切置于死地,统统洞穿。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郭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血海神环也没来得及张开,就被箭雨射中了。
可箭雨却出奇的没有洞穿了郭晨的身躯,每道魔箭在射入郭晨的身体中时,便化作浓郁而充满了狂暴因子的魔道气息,融入道郭晨身体每一处当中。
轰隆隆!
郭晨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个远古元国战场之中,无数的士兵被滔天魔气感染成魔,为了自己的祖国疯狂地放射出那充满魔气的箭雨,洞穿了那些入侵祖国的敌人,让他们肝肠寸断。
铿锵!
一把把魔剑从天而降,从天灵盖之处刺入郭晨的脑壳当中,让郭晨头崩欲裂。但幸好,它们最终还是像那些魔箭一般化作魔气融入郭晨的体内,要不是此时的郭晨可能就不再在人世当中,已经归西而去。
战场上,无数个军士,无数个修士在冲杀,那万马奔腾让战场响彻了滚滚轰雷声,那与敌人无数次交碰的长剑被滚烫的鲜血染红,不复当初的银亮。
沾满了鲜血的长剑也仿佛沾上了无尽的罪孽或是耀人的荣耀,魔道气息一点一点的感染着它们,让它们化作那真正的殷红之色,不复当初的寒光与美丽,只留下一片空白与杀戮。
裂天的战戈从郭晨的背后通入,一道道奔流不绝的魔气融入他的脊骨,让挺直了的腰部,充满了爆发性与强劲的冲击感。
嗖——
在那广阔无边的大地之上,一道道以里计算的深沟在纵横,满目疮痍的山河让人看着都心疼。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了,一柄柄最强的战戈也被天上那恐怖的魔气魔化成了魔道兵器,顿时它的威力大增,可以割碎山河,斩碎天地。
此时的郭晨,整个身体也被那些疯狂涌入的魔气填充得膨胀起来了,那原本瘦小的躯干在此刻却涨起来了一块块性感的肌肉;那原本中等的身高,也被魔气“拔苗助长”,郭晨一下子长高了两米多,成了一丈多的巨人。
此时的郭晨全身上下已然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爆发力,这是郭晨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之前的伤势也在此刻飞速得到回复。不过坏消息是,自己的眼睛开始充血了,一种莫名的仇恨感以及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要将其蒙蔽而去。
“想要让我入魔吗?没门!”郭晨怒吼一声,声音在魔塔之中回荡,很快便传到了外边,被胖子与小九尾所听见。
在塔外吴德胖子与小九尾也是一阵担心,尤其是小九尾,它心中有些不安,身子不自然地在发抖,好像怕失去了什么似的。
“你放心,我相信郭晨他会通过这一传承的。”胖子相比于小九尾却是淡定多了,他对郭晨有一种莫名的信心,也不知是处于哪里,总之觉得郭晨能通过这一次的考验就对了。
“啊——啊啊啊!”
塔内传来一阵疯叫,因为此时郭晨与魔器传承的战斗已经进入了一种白热化阶段。魔塔之中,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纷纷坐立在郭晨的周围,好似要对郭晨进行最崇高的吟诵,那繁杂难明的魔经疯狂诵出,涌入郭晨那激烈澎湃的大脑里。
那魔经似乎要将郭晨魔化,要让他入魔,堕入无边的杀戮。它们让郭晨看见了一幅又一副恐怖的战斗画面,无尽的魔兵丧失意志地将那些侵略祖国的敌人疯狂击杀,让敌人的鲜血洒满战场。
无数支魔旗在郭晨大脑中心中飘动,仿佛是那要征战天下的魔兵军队的象征,逐渐逐渐将孤身一人的郭晨占据。
*杀戮让郭晨迷失,但郭晨的意志依旧是不断的反抗,他不想入魔,不想成为那些行尸走肉,他得回去见自己的父母,见自己的亲朋好友,见那些等待着自己的人!即便要入魔,即便入了魔,也要见到他们!守护他们!
在那魔气冲天的世界里,一个人手执着皇印的男人心中充满的愤怒以及决绝,手中的皇印被他调动的魔气一点一点的侵蚀,他背对着那雄伟壮丽的皇城,背对着那的苍生百姓,他入魔了!
他抓起了身边的一支魔旗,用手中的魔印祭出为自己护身,另一只手抓着那魔气滔天的魔枪,望着那被钉在石壁上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又再次冷眼望向了那黑暗的前方,迎向了那远不可抗衡的敌人!
“状若疯魔又如何,血染战场死不辞。人心惶惶世事艰,丞相空留千古恨!”
这是年轻人在赴死前最后的话,手中的魔旗飘飘,散出丝丝悲凉,魔枪的煞气涌涌,释放阵阵愤怒。
魔枪一出,血溅起来了,而花儿也落了。
很出奇,那座有一颗长满了小白花的树的山峰,竟然依旧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屹立,没有被摧毁。
一朵朵原本正处于盛放时期的小白花,在一刻凋谢了,它的花瓣片片零落,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地上的血泊之上,于是乎染成了血色。
于此同时,魔城之外,一棵古树竟是无缘无故地从结实的山峰之外凸起。它复苏生长得很快,一下子便恢复了精神,长满了树叶,渐渐地又长出了洁白的花苞儿,接着再是盛开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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