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见泷师叔”
“那个…我们不是算叛逃出师门欸”
“是啊”简短地回答后,陆浩然不紧不慢地走着。
……
等了片刻后,杨初平确定陆浩然没有后面的句子了,一脸懵逼。
是啊,然后呢?天呐,要跟这个师兄交流好难啊…
“那个…我是说,泷师叔不会把我们抓起来吗?”万幸的是他似乎找到了一丝交流的窍门。
这个师兄思维过快,说话喜欢跳着说,很多他以为你会知道的事情,就不会再多废话重提。
可是这才是交流的关键啊…再聪明的两个人,知道同一件事情,即是结论一样,中间分析的过程却不可能完全一致啊。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陆师兄跳脱的思维给放慢下来。
“为什么会把我们抓起来呢?”陆浩然不解地反问道。
“因为他…”杨初平刚想把‘他是太乙八仙啊’说出来,转念一想,姬无初也是太乙八仙啊,不也和众师叔们对着干,可能师兄就是看破了这点,才会试着去拉拢一个强援?
于是他顿了顿,问道,“你是说,泷师叔是我们这边的?”
“不是啊。”陆浩然干脆地回答道。
“???那我们这不是去自投罗网吗?”杨初平一摊手,努力保持自己的仪态。
“怎么会呢…泷师叔一直在研究人为何会被血缘控制,说不定对你好奇得紧。”陆浩然理所当然地答道。
“那你刚才还说他不是我们这边的!”杨初平几乎快要疯了,感觉不用找到度过觉醒天劫的办法,自己就已经忍不住内心杀人的冲动,一掌把这位师兄电死了。
但是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急速冷静下来了,想到了一种可能。
“所以,泷师叔是保持中立的?”杨初平恢复了平时的语调问道。
“不啊,只要我把你带过去,他就可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可能?”仿佛听错了什么一般,杨初平再次确认道。
“嗯,可能。师叔说了,要看下你‘成色’再做决定。”
杨初平:???‘成色’是什么鬼...
所以为了拉拢泷师叔,这位师兄特意到北邙山来找我,把我骗到泷师叔那,供他研究?然后还在半道上告诉我了???
看样子,这两人竟然还达成了某个约定,要看一下自己的“成色”再做决定…
“那个师兄…我有点东西忘在北邙了。”杨初平觉得当初下山的决定还是太过鲁莽了。
“哦”陆浩然不置可否地答道。
再次等了片刻,杨初平发现,这位师兄确实只是为了表达‘知道了’,而没有其他要说的,于是非常小心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回去一趟,你先走。”
“那怎么行呢,你肯定会逃跑啊”陆浩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得杨初平心里发毛。
倒是很意外的,这位师兄出奇地非常有先见之明啊。
回想起师兄那一句“也不全是”,以及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时心里应该是在说,“哦,这傻师弟,竟然自己想了个理由乖乖跟我走。”
虽然心里头一百个不舒坦,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随意捡来的礼物,即将随意地交给另外一个随意的人。
如今也只能安慰自己说,就算自己成功渡过天劫,也不会是师兄的对手。现在这么跟他走,总比被他打残了绑了去要好吧?
泷的居所在某个不知名竹林内,竹屋旁是一个十丈不到的瀑布,数股山间的清泉于瀑布前汇集,倾泄而下,声奔如雷,坠入碧绿的水潭,激起雪白一片。
竹屋外用篱笆围了一圈,下面是各色奇异地花草,诡异而妖艳地散发着生命的光彩。
陆浩然正要敲门,屋内恰好传来一声低沉而沧桑的声音,“来啦?”
“师侄杨初平,前来拜会师叔”“陆浩然拜会师叔”二人恭敬地站在篱笆外答道。
一阵脚步声后,门被推开,出来之人身披黑色斗篷,斗帽下的脸藏在阴影下,“都进来吧…”
说罢,泷便头也不回地朝里走去,令杨初平在意的是,刚才这位师叔开门的手白得不似常人,却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反而比女子还要光滑细嫩。
篱笆内被分成两部分,左边靠近水潭的一半种着各式各样的植物,翠绿的花茎满是毒刺,枝叶呈淡紫色,若是细看,会发现期间似有红色液体,如人心般跳动,并向上汇集,最终开出滴血的花来;
有一株枝叶枯黄,只剩不到留条粗细,却神奇般顶着一颗如鸡蛋般硕大无比、甚是饱满的花苞,花的周围半尺寸草不生;
还有一些花草虽看似普通,却仿佛有魔力一般,令人看后忍不住想要上去采摘。
园子的右边放着各式各样的瓦罐竹篓,毒蟾、毒蛛、毒蝎、毒蛇等被按照不同习性关在了里头;
更有一些比较大的,用笼子关在里头,且二人从未见过的异兽,无翅黑鸦,七尾妖狐,三目神犬等等等,不一而足。
两人循着泷走过的脚印小心翼翼地穿过中间的小径,虽然这些毒物未必能有多少威胁,挨上几下,终归还是要废一些周折。
屋内光线不是很好,泷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拿出一盏满是尘灰的油灯,点了好几次才将油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