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早处理完,陈尧并不回上海,而是逗留京市,目的是观察梁映宁的生活。
周律沉太容易看穿陈尧那点心思。
但没时间和陈尧沟通。
陈尧承认,“我放不下,姓谢的骑马都不让着她点,她最在意输赢,能赢一回可以炫耀好几天。”
“不关我事。”周律沉揭开衣袖看腕表,起身离开。
陈尧拿开被褥,冲周律沉的背影一顿埋怨,“怎么又走了。”
周律沉冷冰冰,“陪你睡?”
人一走,病房空荡荡,陈尧彻底颓废下去。
缝合手术打了麻药,陈尧没感觉,任由医生在他身上缝缝补补。
麻药过后浑身开始疼痛,好几天睡不好觉,保镖告诉他,后腰有条长长的手术疤。
“很丑吗。”
他皮肤白皙,多出一条疤痕得多难看。
“…不丑。”
陈尧知道保镖的谎言,没计较,靠在床头,看窗外的夕阳。
已经很久没人来见他。
他不想等,他想亲自去找梁映宁。
陈尧拄起拐杖,半夜离开病房。
头回走路不利索,笨拙撑着医护拐杖。
保镖不敢不从,值班的医护发现时,陈尧已经坐进车里。
不远处停着辆白色的宾利轿车。
街灯边,后排的车窗阴暗而严丝合缝。
戴着银边眼镜的矜贵男子不疾不徐看着那一幕,开车的庄明说,“二公子,要跟吗。”
周律沉收回视线,“回家。”
庄明认为:“陈总估计喜欢梁映宁,人如今已经不是他的了,又何必。”
喜欢?
这词。
周律沉表情十分平静,转了转无名指的婚戒,“谁知道。”
芸芸众生,抛开高贵的身份,显赫的家世,他们也不过是有着同样血肉躯壳的普通人,有着不肯低头的傲气,有着爱人不敌爱己爱权的自私,有着不完美的性格,感情里有着遗憾,有着孤独与寂寞。
会伤心,会难过。
为得到而想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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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着见一面。
陈尧到雁柏山庄又后悔了。
是被保镖扶下车,自己如今没完全康复,半个残疾人。
突然没底气让梁映宁看到自己这副半身不遂的模样。
他要脸,到死都放不下面子。
车窗玻璃映出狼狈的自己。
陈尧勇气全无,“这么丑,我们回医院吧。”
保镖只好扶他回车里,他腰不好,腿不好,生怕矜贵的少爷磕到扭到,光是坐下都废了好大力气。
等一切完成,两个人的额头布满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