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痕只是轻轻的笑了,没有答话。
那一笑,如同冰川下的涓涓流水,带着寒冷的坚韧。
凌云转过头,看向这片沉寂的大地:“这种日子,你自己也累不累?”
天无痕嘴角上扬:“凌云,你太认真了。我早就已经说过,我只是一个过客,经过这里,便是风景。”
风继续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呼啸,冰雪消融的声音似乎开始变得更为嘈杂,成千上万的冰滴碰撞,凝聚,在这片大地上形成了一道道小溪。
凌云似乎听见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这片变得越发荒芜的大地。
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那是疲惫至极之人的无奈:“走这条路,也只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可我们付出的,是否值得呢?”
天无痕静静的听着,那冰雪消融的声音,还有凌云那带着一丝落寞的话语,在这片荒凉的世界中交织成一幅画面。
“是否值得,还是让时间来告诉我们答案吧。”
天无痕如此说着:“这条路上,至少我们曾经真实地走过,而非虚度光阴啊。”
寒风凛冽,冰川之地仿佛生出了千百道裂痕。
那些刚刚从冰封状态中解脱出来的水流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只见它们刚刚消融,很快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
凌云站立起身,寒风吹过他那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的衣角。
星辰灵石旋转着,它的光辉暗淡且幽远,宛如在这冰冷荒芜的地面之上摇曳的一盏古老的灯笼。
“天无痕,我们的行动,现在应该是已经触及了不该触及的禁忌。了”凌云声音沉静中带着一丝严肃。
“嗯,这应该是冰寒至尊的怒气,它在这片领地里流淌,想要恢复这片寒冰的尊严。”天无痕轻声应答。
周围的冰雪好像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异常地涌动起来,再一次的融化、凝结,融化再凝结,反复上演着这奇异的律动。
天无痕与凌云几乎在同一刻挥动手中的法宝,一股暗涌的能量在他们体内荡漾开来。
“赶紧走!”
他们身形一动,如同脱离了束缚的流星,横穿过这片宏大的寒魔域。
然而,尚未等二人松一口气,一股寒冷至极的力量自地面上喷涌而出,封锁了他们的去路。
那力量,如同天地之间最古老的怨恨,它在空气中凝固,然后以一种几乎无法置信的方式,化作了一道道冰锥,,它们悬浮在半空中,犹如古怪的哨兵,注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天无痕停下,面色平静地看着那些冰锥:“这个至尊,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啊。”
凌云缓缓摇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硬上了!”
千百道冰锥在空中盘旋,它们各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而致命的轨迹,犹如宇宙中的流星带,彼此间相互碰撞,发出“叮当”清脆的声响。
天无痕与凌云身上的法宝轻颤,无形的神力在它们体内流转,形成一道道护罩。
冰锥仿佛觉察到了这股力量,它们加速旋转,最终如一群疯狂的蝗虫般向二人扑来。
凌云低喝一声,星辰灵石飞射出去,瞬间在这片区域划出一道幽淡的光廊。那些冰锥在接触到光廊的瞬间犹如陷入了深渊,它们的运动瞬时变得缓慢,然后在光芒的侵蚀下,变成了无害的水滴。
凌云与天无痕趁机穿过这片危险的区域,然而,即使逃离了这些冰锥的攻击,那寒冷至极的力量仍在他们的四周游走,时刻威胁着将他们再次拖入那无尽的危险之中。
天无痕咬紧牙关,“凌云,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出口才行,否则这种持续的冰冷力量会侵蚀我们的生命的。”
风的寒意如刀,裂开了已被打破的寂静。
在这极北之地的深处,百里风雪狂啸而来,无数冰晶疯狂舞动,铺天盖地将天地之间所有的色彩都覆盖成了一片洁白。
在这极寒的白茫中,一道身影渐渐清晰,犹如幻境之中悠然走出的神灵。
那是一个几乎与世俗中所理解的美相去甚远的存在。
她的面容冷峻、气势若冰川之大,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的脚下仿佛踏着冰之道,尘世的烟火与她无关。
她是冰雪至尊,主宰着这片冰封的王国,与世无争却又拥有震慑万象的力量。
冰雪至尊的目光投射向凌云与天无痕:“汝等敢闯我寒魔域,破坏我地,可曾知此行之罪?”
天无痕微微一顿,试图保持言辞的平和:“至尊勿怒,我等不过是误入此地,无意冒犯,但也希望至尊能明白,有些事不在我等所愿。”
冰雪至尊眼中的寒光一闪,她沉声道:“明白?你们毁我千年寒冰,是以为我不会为此发怒么?
无论何意,既然已犯我领地,就只有一死来谢罪了!”
凌云毫无退缩,反而向前迈了一步:“是你自己守不住这片土地,与我们何干?”
天无痕心中一紧,连忙阻止:“凌云,住口!”
但愤怒的火花已在冰雪至尊的眼中起,她发出一阵怒吼,那声音仿佛从九冥之下穿越而来,让天地为之失色:“混蛋,找死!”
瞬间她的手中便出现一柄冰剑,这剑若非凡物,仿佛凝聚了整个寒魔域的冰寒之力,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道划破长空的寒流。
冰剑一挥,天地间顿时化为一片冰海,千万道冰刃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冲向凌云。
空气在刹那间凝固,整个世界仿佛都要被这无尽的寒意吞噬。
凌云身形闪动,星辰灵石宛如一轮明月在危机四伏的冰雨中穿梭,他借着星辰之力,在这片冰海中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