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袁隗府上,坐着几个,正在议论天下大事,袁隗原先只是太常,任司徒也还不到半年。
只听一个中年红脸胖子说道:“前几日张让赵忠等阉货亲自去了一趟东巷,吾差人打听,才得知,原来张让等人是去东巷一宅子见一个人。”
“吾便好奇,什么人能得张让等阉货亲自去见,实在奇怪,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此人原来叫刘稷,听说还是宗亲,刚到洛阳不久,先在宗正府任记事,不知怎么又调去任掖门令。”
此人话一落,众人便有些窃窃私语。
片刻,袁隗说道:“刘稷此人老夫见过,20来岁,太后寿辰,刘宗正带其一同前去,因其郎中羞涩,便作了一首诗,给太后做贺礼。”
“虽只一面之缘,但此子长相不俗,颇有才华,既是刘宗正相邀,定是宗亲无疑,听说乃阜陵王刘延的后人,虽已经是寒门,但与陛下血缘倒也不远。”
另一人说道:“哼,不过一好色之徒罢了,如今只怕又勾结上了阉货。”
袁隗反问:“何以见得?”
“袁公,前段时间妓院传的一首淫赋,便是刘稷所作,什么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此人若说才华肯定是有,但写的全是淫词浪曲,以吾之见,此人心术不正,就算有才也顶多是个歪才。如今勾结阉党,正应此语。”
这时一名黑脸,小眼,短须,中等身材的家伙说道。
“唉,此言差矣,古人云:人不风流枉少年,刘稷年少,逛青楼算什么?在座的诸位谁没逛过青楼?操与本初兄16岁便逛青楼,这有何见不得人的?
说话这人正是一代枭雄曹操,而他说的本初兄,正是袁隗的侄儿袁绍。
曹操的话刚落,坐在一旁袁绍,恨不得揍他。暗骂,真是交友不慎,曹孟德这厮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没见到我爹我叔都在吗?有你这么损友的吗?
一旁的袁逢脸拉得老长,问道:“本初,你也去了?
袁绍虽然过继给了伯父袁隗,但实际上他是袁逢的亲生儿子。
袁绍连忙说道:“没有,孟德胡说八道,叔父别信。”
袁隗见明明说刘稷怎么把话引到自己儿子身上来了。
说道:“刘稷只是个小小掖门令,怎么会让张让等人上门求见,这中间莫非有什么原故?”
“还能是什么缘故?以我之见,定是张让等人见刘稷颇有才华,又是宗亲,便想拉拢,只怕这掖门令也是阄货安排的,否则哪升得这么快?袁公若不信,找来卫尉周期一问便知。”
曹操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见得刘稷便勾结张让,或许是张让等辈有意如此拉拢呢?”
“刘宗正为人一向宽厚仁义,他所看中的人,应该不会如此不堪,诸公还是不宜过早定论。否则岂不让刘宗正难堪?”
古代这些士大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操心别的事,就是闲的无聊,蛋痛,老处议论别人。跟个后世的乡下妇女一样,总喜欢理论别人家的事。
散会后,曹操拉着袁绍,:“本初,这刘稷我倒是对他有些兴趣,别的不说,光这首妓院所赋,便是奇,真乃同道中人。这冬日闲的无聊,不如去其府上拜访一下,本初意下如何?”
袁绍说道:“孟德,你这嘴什么时候有个把门的?咱俩嫖妓的事,你不说会死啊?”
曹操有些不好意思,:“本初勿怪,这不是话赶话吗?以后不提就是,我问你去不去?”
袁绍说道:“有什么好去的?张让等人刚去过,你我再去,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我们也是去拉拢刘稷。我看这事以后再说,都在洛阳,早晚会相见,何必急于一时呢?”
然后轻声说道:“听说翠云楼来了几名西域女子,要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呢。”
曹操听说来了西域女子,这哪还坐得住啊,什么刘稷,哪有看美人重要。
笑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说完便走。
刘稷闲逛,心情也不好,家中来了四名女仆人,虽说个个长得水灵,可毕竟是张让府上来的,以后自己在家一举一动只怕都在张让监视之下,这她妈像吃个苍蝇一样不舒服。
无意中也来到了花街,抬头一看,“翠云楼”。刘稷当然知道这翠云楼也是什么地方。
妈的,反正现在自己也不缺钱,去看看也好,太后给的金饼还有十几块呢。
刘稷直接进了翠云楼,什么刘宽跟皇后不让他嫖妓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哟,这位公子,好面生啊,今日来的可巧了,我们这刚来了几名西域姑娘,正等着公子垂爱呢。”一名四十来岁的老鸨子打扮的浓妆抹艳,扯着嗲嗲的声音说道。
刘稷也算风月场上的老手了,上前两步,用手指勾起老鸨子的下巴,无耻说道:“本公子对西域女子不赶兴趣,倒是对你这老鸨子有点想法。要不今晚就你陪本公子?”
老鸨子或许也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客官。脸都红了,:“这位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哪有来翠云楼不找姑娘找老妈子的。”
刘稷笑道:“怎么?本公子就好这一口不行啊?”
说完拿出一块金饼直接塞到老鸨子的胸口里,顺便在衣里抓了一把,感觉这老鸨居然还是有料。
老鸨子惊呆了,出手好阔绰啊,一块金饼可是穷人家一年的口粮。
老鸨子为难了,她都快洗手20年了,这哪能重操旧业呀?尴尬的笑了笑,:“公子,您这实在难为奴家了。要不公子先在雅间等着,奴家换身衣服来陪公子喝茶给您唱唱曲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