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彻心里慌的一批,他岂能不知道赵云的厉害?更怕赵云认为是自己上门挑衅,护妻心切,直接“云大怒”一枪刺死。怎么办?法国军礼有用没,这个时代认不认?管他呢,赶紧先把“凶器”扔了。
就在独孤彻枪脱手的瞬间,却是马云鹭挡在前面喊道:“夫君莫要误伤,此人确是访客,是云鹭久疏战阵,心痒难耐,士卒又不经打,今见此人手中持枪,遂起争斗之心。”
独孤彻闻之,暗中冷哼道:“我姓痒痒,单名一个挠字。”
“吁!”赵云刹住奔驰的照夜玉狮子,翻身下马,致歉道:“是云鲁莽,未曾先查,吓着阁下,是云之过也。”说罢作揖以表歉意。
独孤彻亦还礼道:“赵将军人之常情,且亦无甚大事,无需挂怀。”
赵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独孤彻带入府。边走边问:“不知阁下何方人士,访云做甚?”
“在下复姓独孤,名彻,字博研,现作前将军帐下参军。适逢主公相唤,路过江州,久仰赵将军大名,特来探访。”独孤彻简单自我介绍了一番。
“云长公帐下参军?却是何时之事?”赵云心道:荆州武自己也大多认识,何时又有此人?看其官印似是不假,然参军要职却如何交与此青年?这后生能与云鹭并个平手,武艺倒也可圈可点,只是参军一事,却是何故?
而独孤彻此时更是莫名其妙:啥?他不知道?信使啊信使,你八百里加急就加他三兄弟啊?路过江州,就不能给赵云说说?害的整这么一出。
在独孤彻简要说明了一下湘江战役前后经过后,赵云笑道:“哈哈哈,善,是云小觑阁下矣。阁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能耐,参军一职,却是大材小用。”
“将军谬赞,此胜乃将士齐心,三军用命,非吾之能也。至于职位,吾初来乍到,便位列参军,众将多已不服,循序渐进,方是正理。”独孤彻继续投其所好的自谦道。
“莫要过谦!”赵云看着这个年轻后生,隐隐看出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当年初生牛犊不畏虎,磐河大战斗丑;长坂兵败寻幼主,独闯曹营扬威名。只不过自己当年是勇冠三军,这位后生却是韬略过人。如此一来二去,便生结交之意,说道:“云素以豪胆着称,今闻阁下之事,心生敬意,愿与阁下作忘年之交,意下如何?”
独孤彻闻之,差点绊个趔趄:不是!刘备集团真这么无所谓地位名爵吗?您老官拜翊军将军,还是因为刘备想给刘禅留着,暂不提拔的缘故。况且您老实职可是江州督,马上封拜镇东将军的人,和一个刚上任的参军结交,啥呀这是?另外,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老的战绩,我才是对个陆逊,您老在汉水摆空营计面对的可是曹操啊!
但盛情难却,反正自己横竖不亏。遂应道:“谢赵将军抬爱,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博研啊,休道云狂妄,云自认枪法上有些造诣,今见汝枪技,却想指点一二。”赵云步入正题。
独孤彻喜道:“子龙公枪法天下闻名,肯不吝赐教,在下之幸也。”
“不知汝枪法师承何人?”
对此,独孤彻表示:咱就脑子里有这么一套枪斗理论,然后配合自己学的那点力学瞎编乱造的,您老信吗?
然而,赵云信了,不仅信了,而且还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难怪。”
独孤彻又投出一个很屑的眼神,心道:喂!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枪之变化,不在其繁,而在其灵……”赵云开始毫无保留的长篇大论:“吾观博研枪术灵动有余,刚劲不足,诡诈有余,威压不足。是以欺弱有余,斗强不足……”
独孤彻听他开讲,而且的确是在讲自己存在的问题,关键是这些问题自己清楚,但始终不知如何改进,亦自虚心请教。
“以脚踏腰引助其威,前后衔接助其力。”赵云讲解完毕,同时手上一套七探盘蛇枪恰到好处地打完,转头以目光询问。
独孤彻闭眼回忆着,思考着,试图找着其中的精髓所在。物质是第一性,意识决定于物质,却也能主观的反作用于物质,想来想去,似有眉目。忽猛地睁眼道:“攻守一形,进退一体,尽全身可用之力,借四周万物之形。”
赵云很是欣慰,点头道:“不愧年纪轻轻位列参军,如此悟性,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二人齐笑:“哈哈哈哈!”
独孤彻心道:这哪是不亏啊?这是血赚!
拜别赵云,独孤彻再次起行,沿河而进,直至这次行程的目的地:益州成都。虽是古代,成都也相对算繁华都市,至少比南郡繁华,也看着更悠闲。
时已过晌午,独孤彻没时间走马观花,径直前往汉中王府。
“参见主公!”待通报后,独孤彻进去对着那大耳公就行礼道。
“哈哈哈哈,平身平身,无需多礼。汝既助孤二弟之博研乎?唉呀,亦是一表人才啊!孤还当多谢荆州之事啊。”刘备宽厚的声音看不出多少王爷的架子。
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独孤彻回道:“主公以表字称呼,折煞在下矣。”
前前后后又是一遍老生常谈,诸如什么多大啦,在哪上学,学的啥,成绩怎么样之类的。然后让独孤彻又讲了一遍湘江战役的经过后,刘备似乎带着点激动,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后堂拽。
唉唉唉,这是干啥?独孤彻又疑惑又不敢乱动。不会说蜀汉真爱玩这一套吧?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总不能把我往床上拉啊!
咳,显然是多虑了。
“随孤至后堂,有人等候。”刘备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