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等打了半天,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碾压之战,大致清点斩获,估计伤亡:此战吴军溺亡大半,余者不过两千余人,且大多投降,少数水性极佳的士兵逃回东岸,战死及俘虏者九千余人;汉军战死及溺亡者百余,伤者七百众,大获全胜。
关兴站在岸边,眺望东方,意气风发;独孤彻坐在船首,看着地图,思考计划;关银屏看着战果,在吃瓜。
不多时,一声清脆的叫声传来:“博研!二哥!且看此人!”
寻声望去,只见关银屏站在一艘战船上,指着被残骸挡住的一具尸体。战船之间挨得很近,二人跳过几艘战船,走到他俩身边。关兴看着水中的尸体,说了两个字:“吕蒙。”
独孤彻直感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一阵感慨:看来这段历史的走向要变了,如今新手礼包用完了,接下来的路,要靠自己走喽。
“东吴背盟在先,吕蒙死不足惜。”关兴忿忿,挥刀欲劈。
独孤彻赶忙阻止道:“切莫毁坏,装棺收好,或有他用。”同时提出建议:“清算战功闲时再议,当务之急乃是将船靠岸。”
关银屏也附和道:“嗯嗯。”然后一屁股坐在船上,憨笑着看着二人议论。
然而独孤彻邪魅一笑道:“非西岸也,东岸也。”
“啊?”又是一个异口同声。而在此之后,又加了一句:“为何?”
只不过二人表情不同。关兴是惊讶加疑惑脸,关银屏则是惊讶加苦瓜脸。估计这丫头刚才满脑子在想着庆功宴吃啥呢。
独孤彻心道:开玩笑!我这脑子历来就闲不住,这几天人虽然闲出鸟来,脑子里不知道琢磨了多少个坏主意,这不趁热打铁?屏儿啊屏儿,你的庆功宴只好先耽搁耽搁喽。
关兴在这次战役中对独孤彻是充分的信任加打心底的佩服,于是决定还是先按他说的做。而且这家伙虽然喜欢搞些云里雾里的操作,但都会解释清楚。
等关兴安排完后,独孤彻说出了这几天一直思考的一个计划:“吾思来想去,东吴背盟在先,且早有预谋,今吕蒙虽丧,然未动其根本;蒙素为孙权所喜,蒙死,权必兴报仇之意。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寻找战机。”
关兴又陷入了沉思,说道:“吾前已至家父,不若待其归时再议?”
独孤彻直叹:我的公子哥哟,等你爹回军,黄花菜都凉喽。
于是独孤彻这次没有准备等他想清楚再干事,毕竟赶时间嘛。而且既然已经取信于他,就不必再束手束脚。遂继续说道:“时不我待,令尊既知晓此间诸事,亦必有教训东吴之心,我等何不先其一步?”
“涉险至极,若为吴军所围,得不偿失不说,若阁下有去无回,丧有用之身,方是损失。”关兴还是不愿他冒险。
“屏儿亦是此意。”关银屏见缝插针道。
“非也,非某一意孤行,我今大破吕蒙,东吴必惊,然敌虽自知,不知我军虚实:常理之下,我军兵少,自应坚守,然我等若反其道而行之,令彼生疑,生疑则乱,乱则有机可乘。”独孤彻解释道。
“公欲何为?”关兴还是决定听听其计划。
独孤彻摆出地图说:“吾携两千军,与令妹插于此处,断其两军。”说着,在下游三十里的吴军水寨后方画了个圈,继续道:“吾观江南无大山,惟此间势险可守。”又在水寨前画了个圈,见二人并无表态之意,又道:“公率余部驻于其对岸,施以威压。待其行动,再随机应变,侯吾鸣一炮为号,攻他水寨,两炮为号,则退兵。”
关兴听罢,虽不甚认可,然既见其能,亦愿信之,遂说道:“公若必行此举,兴驻敌之后,公立其前,如何?”
关兴心道:这独孤彻之前救过妹妹,如今这一战怕不是都解了父亲的危难。毕竟要是吕蒙偷袭成功,那父亲可是腹背受敌,怎么想都危险。而且他有料敌在先之能,攘外安内之策,乃是有大用之人,不可轻折。唉,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啊。不过他敢这样计划,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得保证他的安全,这个险,不如自己去冒。
独孤彻自然也明白其弦外之音,说道:“谢过安国好意,然此事欲成,非某不可。且吾虽涉险,不致有危,吾自有打算。”
关兴见其如此,亦只好同意,待船到岸,目送独孤彻等离去,回军西岸,依计而行。
似乎终于又等到了不用装淑女和人对话的机会,小百灵的话匣子又开了。一路上问东问西,缠着独孤彻要他把这计划讲清楚。
只是任凭独孤彻左讲右讲,关银屏始终不得其要领。又一直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能说道:“后续如何,吾亦是难料,将计就计耳。此去虽险,然以小博大,却是划算,纵使有危,我等焚寨而遁,趁乱而逃,亦无性命之忧,损失不大。”
“战事如何吾不管,无论如何,博研你不得有失。”关银屏用那招牌的眨眼动作作为对其一连串解释的回应,同时表示不管你说三七二十一,我也听不懂,反正不许嘎那儿就行。
大小姐哟,你知道你的眼睛很迷人吗?
很快,独孤彻摸到东吴水寨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插了进去,并迅速在两个山丘中间建立一座营寨,在两边各加固了一道壁垒。就犹如一颗钉子,钉在吴军之间,其水寨失去了身后的粮草供应,后续部队想要支援,也得从这里过。当然,你想绕路也行,绕过之后嘛,关兴的部队就在江上等着呢。
扁担的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