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动手吗?”迦尔纳轻声询问。
“敢在高级魔导师刚刚离开的情况下就过来包我们三个,肯定对自己很有信心。你留力最后一击,我给你寻找机会。”沐恩将手轻轻的插进泥土,魔力的涓流在细腻的掌控下缓慢的凝结出花朵。
一粒源石落下,点亮了这颗沐恩虽然画得出但是驱动不了的法阵。
刹那间,万象天雷在丛林间回旋,在初步的爆发后逐渐趋于稳定。这是个攻击强于防御的术式,更多带有一种胁迫的味道,毕竟任谁看到身边明晃晃的雷电不管靠近都不会想要用肉身去感受那种刺激。
沐恩使用这个阵法也是考虑到万一出现了无伤不是件好事,如果对方强到可以直接突破法阵的雷霆,那么他们也就不用多想,有啥丢啥丢完逃命就可以了。
不过显然这一次沐恩的运气还算不错。
“冷静!冷静!”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从法阵的中心传来。
沐恩示意迦尔纳隐藏起息不要暴露位置,他则和克洛伊走了出去。
“你是谁。”沐恩踩在一根朽木上,一只手背在背后身体前倾,似乎是想彰显些气势,但因为他的稚气面庞,让这幅模样显得厉色内荏。
那人穿着士兵的衣服,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他把手摊开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吧?我是帝国的边哨,你们两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你们的师长呢?我刚刚是听到了些嘈杂的声音才打算过来看看的。”
沐恩灿烂一笑,显得人畜无害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是个误会,请您别见怪,出门在外总是要小心一些的嘛。”话这样说着,背在背后的手便向迦尔纳比出了一个手势。
虽然迦尔纳看不懂那到底算是个什么手势,但是他感受到了腾腾的杀气,所以直接开始暗中蓄力打算送对面那个哨兵一份大礼。
“既然是个误会就叫你的老师把这个法阵给解开吧,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侵犯军人是重罪。”那名身着哨兵服装的人严肃的说道。
“好嘞,不过您猜错了,这不是我的带队老师做的,这就是我自己画出来的。”沐恩话说的比平时慢上一些,在心中默念了七秒,然后抬出手指挥着魔力收拢!
那哨兵大吃一惊,赶紧催动起魔力想要抵御,在这个瞬间倏忽有赤红如火的雷霆划过长空,又在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了路径上的障碍物被灼烧成焦炭的痕迹。
那名哨兵的心脏处出现了个大大的空洞,他的眼瞳开始涣散,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哎呀……”沐恩无奈的叹了口气,“帝国的哨兵呢,最少也会以三人为基本小组,以三个小组为一个小队,小组会在相距不远的三点相互接应防止出现突发情况,是绝对没可能一个人出现的,就连上厕所两个人都会在旁边看着,你当我没读过?”
克洛伊露出疑惑的表情,偏过头小声问道:“这种规定你也背?”
沐恩跟她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好像自己是背了不少这种正常学生不会去了解最多也就看个乐的东西。
迦尔纳从藏身处跳了出来,笑呵呵的看着已经快要死去的哨兵道:“这种情况我懂!要么是逃兵,要么是叛徒。而我们来的时候恰好听说有几个人成为了邪术师,你是哪种啊?”
那个接近大魔导士的邪术师脸上浮现出了愤恨的表情,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使出魔力了,甚至连点自己的回路都做不到,因为那把万物贯穿在瞬间就粉碎了他肮脏的回路。
直挺挺的倒在芬芳的泥土上,身体开始迅速的腐化起来,将周围的植物都感染了,逐渐散发出恶臭。
克洛伊赶紧回过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似乎有点反胃。
迦尔纳走到沐恩的身边咦了一声,表示他对这幅恶心场景的不满。
“咱俩……要不要装一下?”沐恩小声说道,他刚刚用余光瞥了眼克洛伊的样子,觉得自己这么淡定似乎有些不妥。
“愣了几秒才开始吐,人家会当我们是呆瓜的——不过话说你还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心理这么强大?”
“我很早就见过了,跟师兄一起,那时候难受了好几个月。不过你不也一样没反应吗?”
“你上次电死的那具焦尸还有我在洞里找到的干尸可都比这个恶心多了,已经见怪不怪。”
“难道有生活的男人就是这么的处变不惊、成熟稳重吗?真是令人艳羡呢。”沐恩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天生丽质难自弃,莫得办法,我也不想这么优秀啊。”迦尔纳面不改色的恶心回去。
克洛伊的声音在稍微一些响起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你是第一次杀人?”迦尔纳转过身向她走去。
“不,我根本就没有杀过人。”克洛伊指正道,从始至终她都是在旁边看戏的那个花瓶。
“诶呀!那你上个学期的冬狩是怎么过关的?”
“冬狩为什么要杀人?你们那个时候就杀过人了!”克洛伊表现出了震惊的神色,看着两个人的目光开始不对劲起来。
那种感觉居然是——带着些惊恐?
特别是当她看到沐恩十三岁的面庞和那人畜无害的可爱笑容时,惊恐的意味就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