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一定就是您的女儿,也许巧了,她头上正好也长了可痣。”
“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你没有听小黎说嘛,是一模一样的。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劈中了一棵桂花树,一片红光,火花飞溅,紧随着一声巨响,整个芍华宫跟着颤动。妘灼灼和秦姮都被吓得魂不附体,紧紧抱在一起。其他人也在别的房间里尖叫。桂花树烧着了。
妘灼灼惊魂未定,抖索着说:“上天告诉我了,她肯定是我的女儿。我对她做了什么啊!他把她打成那个样子,所以被罢职了,十几年的心血白费了。报应,这是报应啊!”
妘灼灼的声音有点大,秦姮阻止她再说下去。妘灼灼扑倒在美人榻上哭了起来。
“要赶紧告诉将军,去阻止那些杀手。”秦姮凑近妘灼灼的耳朵一说,妘灼灼立马止住了哭泣。
“他们不会已经动手了吧!”妘灼灼显得慌乱无措。
“说好了的,到凤凰镇再动手的,他们哪里敢违背将军的命令。”秦姮与妘灼灼同坐在美人榻上。
“你出宫去,去追上他们,把她带回来。”妘灼灼急切地,一副央求之态,“她肯定就是我的女儿!”
“不行啊,她身边有睿王府的亲兵跟着,我如何能带她回来?有什么理由将她带回来?我也不可能离宫那么久。”
妘灼灼发了愁,急得走个不停,一会儿咬咬大拇指,一会儿双手绞在一起。当她走到门口时,看见被闪电击中,裂成两半的桂花树,突然有了主意。她招招手让秦姮过去,说出了她的主意。
当天晚上,妘灼灼夜不能寐,狂喜、悲伤、悔恨、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在她心里翻腾起伏;她认定寒月白就是她的女儿。到了深夜,她大声尖叫,就像做了噩梦一样的尖叫。第二天,精神萎靡,心事重重。到了晚上,又大喊大叫,还让她宫里的人放出话出去,说她中邪了。中午卫铎带着卫瓒赶到芍华宫。(茜妃怀孕后,妘灼灼时常将卫瓒送到卫铎那里。)连着两天彻夜不睡,妘灼灼一下子消瘦憔悴了,眼睛里布满血丝,还有黑眼圈,脸色苍白泛青;她还故意不化妆。她对卫铎说,自从院子里的桂花树被闪电击了之后,晚上就开始做噩梦,梦见她的父皇母后来找她,全身是火,责骂她,说他们在地狱里,日日受烈火焚身之苦。而妘灼灼从未想法子将他们解脱出来,自顾自己享福!
“只是个梦而已,爱妃不必当真。”卫铎安慰道。
“臣妾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梦。”妘灼灼轻声抽泣,“这么大的皇宫,闪电偏偏击中了臣妾这里,然后又接连做噩梦。这是上天给臣妾的警告。云燕皇族全都死了,死的凄惨。只有臣妾独自活着,而且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他们肯定对臣妾不满了!”
妘灼灼故意留着那棵桂花树。卫铎进来时也看到了,焦黑的树木的确有些触目惊心。卫瓒不胜惊奇,问卫铎闪电为什么杀死这棵树?皇宫里也是第一次发生雷击的事情。
“爱妃你想为你的父皇母后做些什么,尽管做去,只要你不再做噩梦。”
“不仅仅是父皇母后,还有臣妾的皇兄们,那么多人需要从地狱里解脱。”妘灼灼用凄楚的目光看着卫铎,“臣妾想去神女宫,为他们做安魂礼,请神女帮他们脱离地狱,早升天国。还望皇上允准。”
妘灼灼要为云燕皇室做安魂礼,一人一天,这样算下来,她最少要在神女宫住上三个月以上。卫铎觉得日子久了些,最后还是同意了。她决定马上动身,理由是晚上不想再做噩梦了。她和秦姮一出宫就分开了,她往东,去香涧山。秦姮先把妘灼灼给楚天青的信送到宴海楼,让金鼎代送到将军府。然后,骑马奔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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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灼灼离开翊城几天后,卫玦也离开了,往临江去了。临江因为连降暴雨,多条河流暴涨,发生了洪灾,洪灾引发了瘟疫。卫铎让卫玦决定派去赈灾的人选,他毫不犹豫地说要亲自去赈灾。他去临江赈灾自有目的:卫璃被夺权罢职后,卫铎之下就是他一家独大了,所以他要变弱,弱的让卫铎觉得他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单纯的、事事还须要自己调教的乖儿子。去临江赈灾,他正好把手中的权力交出来,特别是兵权。另一个一定要去临江的理由就为了寒月白。为了她,他又一次豁出命去:如果他染上瘟疫了,那么卫铎肯定会用凤血珠救他。
卫玦和那支荹花话别完了,尹清嘉才出来。
“这就走了。”尹清嘉话语生硬。
卫玦踩上了车凳,听到尹清嘉的声音,转过身,回答道:“我走了,王府又要靠你打理了。荹花身体不好,你帮我照顾她。”
“你路上保重自己。”尹清嘉口气淡淡。
尹清嘉觉得没有什么可跟卫玦说了,就对骑在马上的杨忱说,“忱弟,你好好照顾王爷。”
“清嘉姐放心。有我在,保证万无一失。”
尹清嘉和杨忱讲话的时候,卫玦弯腰握了一下那支荹花的手,没有看尹清嘉一眼,钻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