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其羽还问七里巷第一家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燕其羽,你住嘴!”妘灼灼制止道。
“住什么嘴,我不住嘴!你应该让她知道。”
“月白姑娘不能受刺激。”秦姮说,“万一她的眼睛又看不见了呢?”
“有我在,没事的。”燕其羽对秦姮说完,就指着楚天青对妘灼灼说,“您让他去虎旗军是为了建功立业,保卫南安的国土?北由灭了我们云燕国,杀害了无数云燕人,包括我的族人,我的父亲被乌木达逼着服了断肠丸,活活疼了两年,肠烂而死!”
燕其羽喉咙堵住了,鼻子发酸,说不出话来。
寒月白露出震惊的表情,按住扶手站立起来:“你们---你们想要造反?!”
“不是造反,是报仇!”燕其羽说,“北由可恨!南安更可恨!为了三个州就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燕其羽对妘灼灼说,“您,曾经的云燕国公主,为了救国,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而国却亡了。我要是你,早就把卫铎杀了!你能忍到现在,是要做大事,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想帮你。”
第一次有外人支持、鼓励妘灼灼的复仇大业,她感动地热血沸腾,热泪满眶。
“这孩子比他爹有血性多了!”楚天青在心里夸赞道。
寒月白听傻了,倒退一步,坐到椅子上,整个人软绵绵的,眼神茫然无措。
“你们放弃吧。”寒月白摇着头说,“你们不可能成功的。”
“还没去做,你就这么武断地下了结论。”燕其羽带着醋意问,“是不是因为卫玦,你才这么说的?他已经是你的仇人了。”
“仇人?我们成了仇人?”寒月白自言自语,“我不要和他成仇人。”
“我已经说动了卫璃,”楚天青说,他也准备好要起兵逼宫。等他杀了卫铎,与卫玦再相杀,我就出手了。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一切被卫玦给毁了。”寒月白打断道,“你现在两手空空拿什么报仇?”(寒月白从秦姮那里得知了楚天青的事情)
“这十几年来,你我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妘灼灼鼓励楚天青,“别气馁,只要我们还活着,时机总会有的。”
“实话跟你们说,我师傅说卫玦掉下悬崖,没有摔死,是因为南安先祖的神灵保护着他。南安下一个皇帝就是他。”
妘灼灼受到震动最大,气喘不匀,往楚天青那边倒去,楚天青扶着了她。秦姮马上给她揉心口。燕其羽也关切地走了上去。寒月白本想起来,可屁股离开椅子一点,又坐了下去。
楚天青把妘灼灼抱到床上,自己坐到床边,疼惜地说:“灼灼,你别激动,什么复仇、什么复国、都没有你重要。如果上天真的注定南安不亡,我们就不要再耗费心力。现在女儿回来了,上天不亏我们,我们带上瓒儿,带上月白,带上我们的人离开南安,到外海去生活。好吗?”
妘灼灼捏紧拳头,捶着床,大声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就早点放下执念吧。”寒月白说。
“凤凰说的不对,他瞎说,神兽又怎么样,他自己还不是出不来!”妘灼灼抓住楚天青的手,“我们的努力不能成为一场空!不能!”
“你们的努力,你们努力做坏事,还怒力把我杀掉!”寒月白气冲冲地吼道,“你努力把南安弄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没有用的,你的努力会是一场空!”
寒月白说话时,妘灼灼胸脯剧烈起伏,喘不出气来。
“寒月白,你别说了,让你娘缓一缓!”燕其羽生气了,大声说。
“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师傅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妘灼灼强撑着,坐起来,“你喜欢卫玦,你维护他,不想让我们给他找麻烦,是不是!”一口血,从她嘴巴里涌出来。
“灼灼!”楚天青手抖了。
紧接着,又是一口血喷出,妘灼灼的下巴上、脖子上、衣领上、枕头上、褥子上、全都是血。秦姮吓哭了。楚天青边跳上床边对秦姮说:“快去煎安神补气的药来!”
秦姮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