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萱不想说事的时候,最拿手的就是沉默以对。
在家里,她不出声,就没人再追问。
可惜,她今天梦到的是她老大。
这就有点非同小可。
严格算起来,这是第三次梦到张无为了。
前两次,一次是她被追逐,一次是被他挑开了蒙在头上的布。
这次更可怕,她梦见张无为拿着长刀,身边簇拥着一群武士,踩着遍地的鲜血和尸首朝她走过来……
她又怕又急又怒,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尖,渗着彻骨的寒意,一下子就醒了。
这么毛骨悚然的梦,叫她怎么说?
按照她以往做梦的经验,连着梦见一个人的时候,梦里的人和事就会实现的。
可是在梦里,张无为穿的都是古装!
穿古装也就算了,还总是要追杀她,她都不知道无为是好人还是坏人,更不知道在梦里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有死之将至的恐慌和无措。
赵宝萱转头看车窗外,一口气来了个三连问:“咦?这条路这么长吗?还没找到可以转弯的地方吗?他们的农用车就这样一直往前开吗?”
赛幽幽的道:“可能他们收庄稼的时候要么一直往前开,要不就往后倒退。车技够可以的!”
赵宝萱想了想:“我上小学的时候来学过农,我看农用车啊,拖拉机都是直接转弯的。那时候我还跟老师告状,说他们牙罩装去了,老师说这麦苗如果不是经常踩,偶尔轧一下很快就会自己直起来的。”
赛哈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老师会教导你们说轧倒庄稼要赔偿。”
张无为:“赛,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他们走的是乡村小路,又不是高速公路。
没有岔道口和调车头的空地真是太不寻常了。
赛耸耸肩:“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第一回拐错路口还情有可原,第二回过县城交界处的时候是他跟张无为两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的,在这个没有拐弯的小路上能开十来分钟还看不到尽头,简直了!
赵宝萱建议:“要不就随便找个地方把车转个方向嘛,然后把赔他们的钱用土块压在麦苗那里就行了,要是有人的话就问问是谁家的庄稼,帮咱们说一声道个歉。”
赛苦笑:“那就赔钱吧!”
要不还能怎么样?
他才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赛停车,跟张无为分别下去看路况。
赵宝萱独自留在车里抹了把冷汗。
张无为走到车尾,低声跟赛道:“我的指南针失灵了!”
他在车上说的奇怪,其实是这个。
他们用的指南针是电子指南针,基本上不会受周围磁力线的干扰。
赛懊恼:“定位仪拿去修了,要不然今天按照你发给我的经纬度走,不会绕到现在还找不到路。我对自己的方向感和记忆力太自信了,你以后记得提醒我!”
张无为道:“是我大意了!”
在他们几个热衷探险的老友之间,塞的记忆力和方向感是最强的,他丝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