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市场。
日常常态。
“来，敲黑板划重点了！”
穆凡拿着一截小铁棍，在一块支起的黑漆漆的铁皮黑板上敲了敲。她束起一头黑发，整个人格外的飒，上身轻质的机甲，像极了从火光里走出来的女战士。
而此刻的女战士正在……教。
这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弋天不知道从哪里鼓捣出这么一块寒酸的黑板。
出于学渣对学霸的崇拜，穆凡就被他赶鸭子上架，当了个半吊子老师。
可是叫一流氓来教，这不是开玩笑嘛！
关键是外面的那伙屁大的小孩也过来凑热闹，她一讲课，他们马上抱着小凳子，排排坐，那白嫩的小脸，知道机甲两个字怎么写吗？
后来她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他们是来这，玩过家家角色扮演呢？
“小穆老师，”一个小娃娃举手。
穆凡眉头一皱，“闭嘴，这个称呼太贤良。”
“弋天哥哥说你人很好。”
“不好，我喜欢打人！”穆凡虎着一张脸。
弋天看着已经磨了她小半天了，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把黑板擦了擦，接着把屋里的小孩子赶了出去。
小孩子一窝风的跑了出去，快快乐乐的喊道，“哦，下课了！”
“哦，我妈要叫我回家吃虫子了？”
“哦，我是个叛逆的小孩，我要才不要听妈妈的话。”
“……”
穆凡感觉刚刚自己不是在上课，是被一群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消遣了。
弋天忍不住笑了几声，“咳，今天怎么穿成这样，要出去寻仇？”
穆凡挑了挑眉，“寻个屁仇，这些天让你做的那批小东西不是做完了吗？那就去谈笔生意。”
“你有出手的对象？”
“没有，”穆凡晃了晃马尾。
弋天，“……”他不知道她的自信心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明也没有比自己大多少，怎么浑身一股老大的气息。
最后，弋天被穆凡嫌弃的眼神逼得去换了一身衣服。
穆凡靠在门口，惬意的看着几个小破孩围着那只机械狗，一个个龇牙咧嘴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来逗狗玩。
怎么看都更像是狗在逗他们玩呢？
弋天换好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了，靠站在她身旁，朝那扬了扬头，“欸，他们都挺喜欢你这只狗的。”
穆凡吹了一声口哨，机械狗围着小孩转了一圈，立马溜了过来。
“漂亮小姐姐，我来了。”声音脆脆的。
穆凡听到漂亮小姐姐几个字，嘴角一扬，抬腿就走，回了弋天几个字，“我也挺喜欢的。”
*
……
唐再次见到她，离那天晚上的舞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机甲车停在宽阔的街口，隔着很远他就被一抹身影吸引过去了。
穆凡一只脚“哐”的踩在桌子上，半个身子压着腿上，朝颤颤巍巍的老板逼了过去，“一口价，不要我就找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