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嘈杂鼎沸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卢姆和杰里弗身上。屋里的紧张气氛,就像一根拉满了弓快要崩断的弦。
杰里弗立即以质问的口气反驳道:“真的全是我的错吗?”他用自己的独眼,迎上卢姆的双眼,“但无论如何我已经付出了代价。”
“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就应该付出鲜血的代价。”卢姆的瞳仁可怕地抽缩着。他的愤怒似乎像一道恐怖的闪电要撕碎面前的乌云。
杰里弗立刻站起身来,摘下眼罩,露出那只焦黑色空洞的眼窝,微笑着说:“难道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他的笑容灿烂而残忍。
空气里几乎充满着剑拔弩张的紧绷和寒戾。没有人试图阻止他们激烈的争吵,即使是已经到了摩拳擦掌、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之中。
杰里弗手下那些凶残贪婪的猎人,甚至期待在这间人头攒动的大厅里,爆发一场超凡力量之间的对决。或者是两个团伙之间的火并。
布兰特同样安静地坐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对于他完全不了解情况的事情,只要没有发生真正的肢体碰撞,他并不急于去阻止。
“我现在就可以使用执法者的权利,将你这个罪大恶极的罪犯就地正法。”卢姆祭出危险的话语,并掏出手枪,对准杰里弗的脑袋。
杰里弗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衣服,毫不畏惧那支对准他的枪口,反而面色嘲弄地看着卢姆:“你觉得一颗子弹,要得了我的命吗?”
“一颗不行,那就两颗,或者三颗,四颗……”卢姆的声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叫起来,“直到你倒下为止。”
“子弹对我造不成一点伤害。”杰里弗再度大笑,更柔和也更阴沉,“难道你还没有吸取以前的教训?非要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卢姆和杰里弗冷眼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这里随时都可以被点成一个战场。
布兰特意识到他不能再让这种剑拔弩张局面继续下去,他的拳头落下,重重的敲响桌面,持续不停的敲,直到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他坚毅的眼神扫视着周围,又看了看身旁的卢姆,接着大声的宣布:“从现在这刻起,夜幕下的阴影和血腥猎人团正式结成同盟。”
卢姆面色顿时骤变,近乎咆哮的吼出:“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们商量一下?”
缇娜、比恩和奥兹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无论布兰特做出任何的决定,他们都会毫无疑虑地支持他。
布兰特不是靠一个人,走到这一步的。而是因为身边有同伴们的信任和支持,他才不会孤单、不会绝望,才有信心坚持下去。
“卢姆,我已经决定了。”布兰特看着对方,露出了很无奈的表情,“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我会不惜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污。”
卢姆心里很清楚,布兰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柯迪。他不希望柯迪时刻处于猎人狩猎的目标中,所以他才被迫接受杰里弗提出的条件。
“他是我的敌人。”卢姆刻意的提醒布兰特,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撑得胸膛好像要爆炸似的。
“如果敌人变成朋友,要比朋友更可靠,”爱嚼舌根的沃尔接下话茬,“若是朋友变成敌人,将比敌人更危险。”
杰里弗即是卢姆现在的敌人,亦是他曾经的朋友。所以杰里弗和他的血腥猎人团可能是‘夜幕下的阴影’目前最危险的敌人。
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选择权都在卢姆,而不是布兰特。如果他坚持把杰里弗当成敌人,那么双方同盟的关系,不可能维持下去。
布兰特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反目成仇。但他试着提出建议:“既然你们曾经是朋友,为什么不重新做回朋友呢?”
“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背叛者,也是我的敌人。”卢姆立时回答,并尖锐的强调,“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成为朋友。永远都不可能。”
布兰特没有预料到杰里弗是一个背叛者,他又将目光转向对面,用质问的口气说:“也许,你该向这间大厅里的所有人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杰里弗扭曲变形的面孔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解释我为何成为他口中的背叛者?”他有些无法忍受被对方当众羞辱。
“布兰特,你无需问背叛者何以背叛。”卢姆则直接作出评论,“因为背叛本身就已经回答了一切。背叛者不可信,更不可饶恕。”
杰里弗听了更觉恼怒,咬牙切齿的说:“我才是那个被背叛的人。是我们的好朋友黑根的妻子——出卖丈夫的贱女人背叛了我们。”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迫不得已的选择。我不是你口中的背叛者。”他再也忍受不了卢姆对他无休止的羞辱。
默不作声的黑根坐在卢姆旁边的座位上,他即没有开口反驳杰里弗对他妻子的侮辱,也没有说过一句责怪杰里弗的话语。
因为她的妻子本来就是个背叛者,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为她炽热。更何况玛蒂·威特斯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