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寒月白嘲讽说,“你不怕受牵连,不怕被通缉啊。”
“你不回凤凰镇,我回去干什么。”燕其羽皱着眉头,瞥了寒月白一眼,“我不怕受牵连,不怕被通缉,是怕你出事,担心你的安危。”
“你跟着我不就是想见我师傅嘛。”
“不仅仅是想见你师傅。”
寒月白凑近燕其羽,疑惑的眼神盯着他的侧脸,问:“除了见我师傅,你还想做什么?!”
燕其羽脸红了:“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不仅仅想见我师傅。”
“你听错了。我是说,是你爹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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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山他们被士兵和衙役团团围住。他们就像在围捕牲口。满天星像只蛮牛,横冲直撞,始终冲不出高头大马围成的圈子。孟小山如同一只猴子,全凭灵活的闪躲,躲过一刀又一刀,到处是马腿,他的眼睛快要花了。老刀死了,仰面躺在地上,一条腿被砍断,胸膛裸露,血肉模糊。老刀尸体附近,有好几具尸体,有士兵、有差役。
满天星蹦起来,把带头的校官从马上扯下来,用胳膊勒住他脖子,挡在自己身前。士兵和差役们不敢动手了,围着他们打转转。
嘚嘚嘚---疾驰的马蹄声传到。士兵和差役扭头去看,一匹黑骏马正向他们冲来,他们慌忙散开。
燕其羽一手执缰绳,一手抽出剑给寒月白:“这剑给你用。”
“那你用什么?”
“我有剑鞘就够了。”
马车把包围圈冲散了。有了寒月白和燕其羽的支援,满天星忽然又有劲儿了,大显神威。他抓了一个士兵夹在左边腋下,抓了一个差役夹在右边腋下,夹着他们转圈,拿他们当武器。士兵和差役皆呼吸不畅,口吐白沫子,满天星把他们甩出去。寒月白使出了孔雀翎,幻化出三只剑身,把士兵的刀都斩断了,她高兴极了。燕其羽用剑鞘只伤人和马,不杀人。孟小山抽出空挡,跑到老刀身边,背起他。
“兄弟,你今天真沉啊。”孟小山哭着说。
燕其羽护着孟小山把老刀放到马车上。他让孟小山赶车,然后对寒月白和满天星高喊:“快上车---”
毛球球一直躲在马车里,孟小山背着老刀进来,它嗖地一下,蹿了出去,跳到黑马背上。
孟小山赶车小跑,寒月白和满天星追上去,先后跳上车。寒月白跑回来之前将剑扔给了燕其羽。有五个士兵催马向马车追去。常人跑步都是摆动双臂,燕其羽一手握剑,双臂展开,微微向后,头向前伸,跑起来就像燕子猛冲一样。他以极快的速度追上那五个士兵。五匹马旁边,都有一道红光闪过,五个士兵的小腿肚子上直冒血。他们不敢追了,都看着自己的小腿,惊慌莫名。
燕其羽停下来,对后面跑上来的士兵喊:“谁还敢追,我就卸了谁整条腿!”
马车被寒月白他们扔在了小巫山下。山路上,满天星背着老刀,脸色凝重,走在最前面;孟小山哭得伤心,寒月白跟着难过,觉得自己来晚了,对老刀的死很过意不去。毛球球舒服地躺在寒月白背后的背篓里的羊皮上,眯起眼睛,肚皮朝天,尾巴露出背篓外,人的哀痛与它丝毫无关。
不久后,燕其羽赶上来了,他把黑马从马车上解下来,一起带上山。满天星背不动了,就把老刀放到了马背上。
夕阳将小巫山映成了绯红色,寂静的山林,弯曲的山路。大家心情沉重,自然步子也迈不大了。老刀趴在马背上,身体渐渐僵硬,血把他的裤子和屁股粘在一起;他散掉的发髻,垂下来,像马尾巴一样轻轻晃动,让人感觉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