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不打算把自己所知的告诉羡鱼。
一来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妻子,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二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还是要好好问清楚的。水澈想。
“这么大块,能做一只荷包啦,”羡鱼说着,“这布看起来好看,摸起来也软。”
羡鱼随手接过,摸了两下。
水澈定定的瞧着她手里的东西:“是我看错了,这不是金雀锦。”
“哦。”羡鱼对一块破布的名字丝毫不感兴趣。
“锦绣流金,是为金雀锦,我还在京城时,见过的金雀锦不计其数,只是这布料很特殊,本是御用之物。”
御用的?羡鱼眉头一皱,瞬间又舒展开,她差点忘了,水澈说过,这不是金雀锦。
“先皇甚爱此物,以至于200匹的进贡,每年流出宫外的不到十匹,其中8成都进入太子府。”
“达官贵人得不到金雀锦,与之十分相似的雀锦就深得达官贵人的喜爱,而你手中拿着的,就是雀锦。”
羡鱼摇头:“你瞧,这上头明明用金线织的,怎么不是金雀锦了?”
水澈叹气:“当今皇帝陷害兄长,夺得皇位,为了隐瞒,杀尽了先帝宠臣。更将宫中所有的金雀锦运到太子府,嫁祸先父,并当着武百官的面将智付之一炬。”
“从今往后,天下谁都知晓,当今皇帝不喜爱金雀锦,他们纷纷改做雀锦了。雀锦大受欢迎,用金线也就无可厚非。”
羡鱼只觉得对方一叹气就没有那么好看:“原来如此,你不必太过伤怀,你那叔叔,总有一天会受到报应的。”
“我娘子果真贴心。”水澈一笑。
这龙贩郎,做戏的功夫还真不错。
羡鱼有些迟疑:“那这块布?”
“你买布时,可曾遇见别人?”
“未曾。”
朝廷的人不得不防,水澈心想着,随口一说:“既然如此,那就将它毁了吧。”
“好。”
原本也是想拿着这块布去问问爹娘,如今已经得到了答案,再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看羡鱼真像向厨房走,水澈微微瞪大了眼睛:“你真舍得?”
“那是当然,”羡鱼随手把它混在柴草堆里,“咱们一个小镇子,平白无故出现了京城的东西,太招摇了。”
水澈没有答言,心里却忍不住想,羡鱼也是个警惕性强的。
“娘子,你来看看回门时的礼物,要是有什么要添的,还有时间。”
不等羡鱼洗手,水澈就说道。
“礼物?”
“那是自然,爹娘兄嫂,还有太爷爷,一个都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