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火焰泛着光亮,将两侧岩壁渡上一层橘红的色彩。
“怎么会有水滴声。”崔远感到疑惑,这样完全封闭的环境,就是雨水也没法渗入,会出现这般奇怪的现象确实匪夷所思。
还有一点,自己如今身处武山一处山谷,怎么来的一大片崖洞葬,莫非以前这里还住过人不成?
一边想着,没过多久,逼仄的环境就立时开阔。
环境依旧封闭,无数根石柱横梗身前,地上有残破的木屑,像是桌椅板凳之类的器具,因为岁月侵蚀后,变得腐朽扭曲。
前方四根石柱之间竟有一方石桌、两个石凳。
崔远缓步走进。
石桌上依旧平整,但却堆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烬。
探出食指在其上沾了一下,指尖传来坑洼不平的触感。
好像,刻了字!
崔远眉头挑了挑,于是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石桌上的灰尘擦拭掉。
“未亡人刻。”
最上方四个朱红色的刻痕分外刺眼。
“伤君不与妾辞而谢世,负君之重托,畏弗能善受命,常夜泣。感我余丘氏命数将尽矣,今又遭仇、苏、孙三氏掣肘,存亡权凭其谋断。不忍此长,遂率族来,以余长子在朝野,以余长女妻城侯,易族之平安,愿君勿责于天邑。”
看到此,崔远有些失神,眉头一点点蹙起。
这里那么多悬墓,莫非就是那所谓余丘氏族人的?
听刻字之人的口气,似乎余丘氏还有着一段辉煌的历史,甚至敢和当年的仇夷、苏、孙三氏族叫板,但为什么自己却从未听说过。
而起字中解释的很明确,余丘氏是受到仇夷、苏还有孙氏的打压,才迁至这绝谷中,属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样的势力,才能遭到当年三大通天氏族的联合打压!
崔远带着满腹疑惑,再次顺着字看了下去。
下面字体颜色相比上方的显得更下之深,活似才刻上去的一般。
显然,前后内容并非在同一时段留下。
“妾负君之托,不能守君之传,畜一劣女,岂意其入生门而不嫁,致吾族难。妾实无颜复见君,明日即往刺城侯,成败由命,生死由天,以吾之血祭则无辜枉死之魂,故我魂消天地以易族在天之灵。”
读完,崔远愕然,大致知道了缘由。
刻字之女本想将女儿嫁给连山侯来换取氏族的安定,但不曾想此女竟宁愿进魂生门也不愿出嫁,致使连山候震怒,将余丘氏灭族。
“这......”环视四方,实在觉得难以相信。
这石桌上字的真伪已无从考证,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就算这么一个氏族真实存在过,也早已湮灭的时间长河中。
“余长女。”
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中这三个字。
没来由打了个冷颤,再看向幽深的洞内,只感到一阵渗入的温度袭来。
心中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崔远再不敢停留,慢慢退出了墓穴。
其实也不需要再深入,想想都知道,其中估计就是那名刻字女丈夫的棺木。
至于为什么着幽闭的墓穴中会有水滴声传来,崔远懒得再去查探。
他一向六感敏锐,刚刚莫名升起的奇异感觉让他觉得哪里不对,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可能在下一秒发生不可预知的事情,所以崔远也有了提防,不敢在里面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