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妹妹都这么说,沈时彦的心蓦然的像被针扎了一样,有些痛。
顾嫣有些不明白沈时卿这是在做什么,但是看着孙如雪落到小叔身上的目光,她顿时若有所思。
旋即,她心里一惊,不会是沈妹妹不喜欢小叔,所以见她表妹喜欢,特意让沈时彦去介绍的吧?
这就有意思了,只是她到底要不要阻止呢?
看着顾离棠嘴角愈发深刻的笑意,顾嫣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算了,她还是看看好戏吧!
沈时彦深吸了两口气,这才让自己的心稍微了平静了下来,还还是忍着痛介绍道:“表妹,这位是嘉县主,这位是洛阳王殿下!”
“嘉县主,洛阳王殿下,这位是我表妹,孙姑娘!”
“见过嘉县主!”孙如雪低头福了福,转而又看向顾离棠,连忙又行礼,“见过洛阳王殿下!”
沈时彦看着她含娇带怯的样子,只觉得刺眼,原来,之前她对他也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这个小表妹喜欢他,现在看来,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顾离棠唇角勾着笑,眼神在沈时卿和沈时彦两兄妹之间来回看了看,然后端起茶杯喝茶,装作无意说了句:“沈公子和孙姑娘很般配啊!”
说完,眼神看向顾嫣,顾嫣立刻明白了过来,连忙接过话,
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即打趣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沈公子要把孙姑娘介绍给我们认识呢。”
“那看来,以后见着孙姑娘就不能叫孙姑娘,而要叫沈夫人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孙如雪,一脸赞叹道:“还是孙姑娘有福气啊!”
“京城的贵女们怕是要羡慕死你了,这沈公子这么多年没有订亲,媒婆都快把沈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原来是沈家打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见顾嫣和顾离棠两人误会了,孙如雪连忙辩解道:“不不不,嘉县主,洛阳王殿下,两位误会了!”
“我和表哥只是单纯的表兄妹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顾嫣听到这话,立刻故作惊讶道:“原来是我误会了,那真是不好意思。”
“只是前段时间,听有人传,说沈府的表小姐们搬出了沈府,还以为是孙姑娘和沈公子好事将近,所以特意搬出去呢!”
“不是的,不是的!”孙如雪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是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三殿下提亲的原因,导致祖母和姑姑吵架,她们被赶出去了吧?
她偷偷的看了眼顾离棠,见顾离棠看都没看她这里,越发的慌了,手心都忍不住冒出了汗来,很担心一个这么好的得到洛阳王殿下另眼相看的机会从手中溜掉。
情急之下,连忙转过身去,对沈时卿说道:“表姐,帮我解释一下吧,我和表哥真的是清白的!”
其实,她是想直接对沈时彦说的,但是经过上午沈时卿的那一次警告,她有点害怕了。
而且,现在洛阳王殿下在,他们本来就怀疑她和表哥,所以她还是不要和他有接触的好。
沈时卿听到孙如雪求助,挑了挑眉,实事求是的说道:“孙家搬出去,是因为孙家很快就有喜事了,只是这事和我们沈家没有关系!”
“所以,嘉县主,如雪表妹确实没有和我哥哥订亲呢!”
见她这么说,孙如雪心里的大石头立刻就放了下来,忍不住对沈时卿投去一抹感激的笑意。
只是,没想到沈时卿却突然对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笑容让她有些全身发毛。
然后,她见沈时卿皱了皱眉,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道:“只不过,我记得,表妹你好像说过,你很仰慕哥哥的来着!”
哄!沈时卿的这一番话如同一个惊天炸雷,炸响在了孙如雪的耳边,让她顿时头脑一片空白。
而顾嫣看了眼沈时卿,见沈时卿对她偷偷的眨眼,也立刻说道:“原来孙姑娘是不好意思啊!”
“这也难怪了,沈公子外表风流,如同芝兰玉树,气质又温和,沈家又是京城有名的家风清白之家,京城很多小姑娘都很仰慕沈公子的,所以,孙姑娘仰慕也很正常!”
她这话刚说完,顾离棠就放下茶杯,看了过来,眼神在孙如雪的身上稍微停了停,又看向她身后。
孙如雪顿时脸色煞白,站都有些站不住了,摇摇欲坠。
但是她还是瞬间反映了过来,连忙反驳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仰慕表哥!”
沈时卿不等她多解释,立刻惊讶的说道:“不是吗?那上次我哥哥送你礼物的时候,你还高兴的接受了,还很娇羞的对我哥说,表哥你真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脸上带着很不解的表情,“既然你不是仰慕我哥哥,那你为什么接受他送的礼物呢?”
“害我哥哥还高兴的不得了,以为你答应他了呢!”
孙如雪被沈时卿的一句接一句给打的措手不及,眼睛都快红了。
沈时卿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也不打算再让哥哥对她抱有任何幻想,接着说道:“哥哥还打算在如兰表妹出嫁之后,就去外祖母那儿向你提亲的!”
她所到这里,脸上显然带了几分愤怒,又指责道:“既然你不喜欢我哥哥,那为什么不早点和他说清楚?”
“你一边对我哥哥含娇带怯,每次一看到他就一副害羞的样子,还接受他送给你的礼物,对他说你真好。”
“一边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不喜欢我哥哥,你这是把他置于何地?”
沈时卿的一番话如同一把利剑,把孙如雪内心的不堪给层层剖开,让沈时彦看到了在他眼里娇俏可人的表妹在面对别的男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沈时彦的心都已经痛的麻木了,沈时卿的每一句指责和疑问,一层层的瓦解他心里的自欺欺人。
而孙如兰的每一次否定都变成了匕首,让他心千疮百孔。
这一刻,他那微弱的期望全部都散去了,再看孙如兰时,虽然眼角还在泛红,但是眼神却再没有了往日熟悉的痕迹,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