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王妃有些惊异的又喊了句。他对这个老管家表现的很是客气,因为这个老者当年在战场上就一直辅佐王爷,可以算是王爷的半个老师,连自己夫君都对他礼教有加,跟别说他一个妇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
老管家恍然惊醒,心头暗道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沉不住气,于是苦笑说道:“王妃,王爷有救了。”
妇人闻言没有听出他话音中的不自然,很是惊喜道:“肖伯果然厉害,你一出马,那彦门主就肯出山了。”
老管家有些疑惑的看着妇人,叹气道:“我可请不动那尊大佛,哎!”
听到这儿,妇人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连肖伯出马都说不动这彦门主吗?”但他又很是好奇为何老管家会说出那句“王爷有救了”的话。
……
“跟你们讲,你们可没看到,今天那王妃在先生面前表情多精彩,昨天还瞧不起咱们小九来着,今天就跑去先生那赔礼了”此时的咸厢房的膳房里坐满了一众师兄弟,寂六拿着筷子,强忍笑意。
“还有这事?小九你快说说,什么个情况?”最是好奇心重的七师兄问道。
一众师兄也是来了兴趣,一同附和。
崔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今天在戚襄房发生的事复述了一边。
众人听完都是哈哈大笑,二师兄“假老实”笑眯眯地最先开口道:“那老头估计是想刁难咱们小九,但没想到咱们小九可不是普通孩子,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别看这家伙表面笑嘻嘻,但实际上他完全是那种在你前一秒还在捉弄他,他也和你笑嘻嘻,但下一秒转身就会给你飞上一脚的人。
“不可能吧,那老者不像作假刁难我啊。”崔远挠挠头。
“哎!小九,你就是心思太单纯,这次先生让你下山历练历练也好,好让你知道人心险恶。”寂八无奈摇头。
“世俗里的人真有那么坏吗?”崔远有些疑惑。
寂八笑了笑,回答:“也不竟然,好人有,但坏人也不少,只是他们不会像师兄们一样真心待你了。”
崔远听完不再说话,有些心事的感觉。他得知自己要下山时不免有些黯然,虽然听师兄们有时会津津乐道起在山下的所见所闻,他也会心生向往,但最近他在山上却有心事未了,这事也便没那么激动起来。
今晚,他想在下山之前,去见见那林中的老者
……
入夜,崔远提着油灯,走在林子里,来的次数多了,他便没什么警惕了,步伐很是轻快。
但在这完全没有坐标的他竟迷路了,以至于转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找到那做土丘。
他忽然发现此时的自己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提着的油灯也快尽,他不免焦急起来,虽然明知这林里不会有猛兽,但要让他在这里待上一夜他也是极其不愿的。
终于,那油灯再又过了半个小时后颤颤巍巍的熄灭了。
失去最后一点光亮的崔远站定下来,不知到是否继续走下去。
林中月光很是稀薄,没有油灯照明的他眼前景色只剩下隐隐绰绰的轮廓。
即使崔远心性成熟,甚至比某些成年人还稳重,但在这样的境遇下也不免担心起来。
“难道真要在这山中过夜?”他心中焦虑,明明只想来和那老者打个招呼,将自己要下山,不能帮他找云缺草的事情知会一声,但谁料到会发生这般事情。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前方的林中竟有一束金光亮起。
他顿时心中大喜,在这无人问津的林中里,他自然便将这束金光认为是那老者所为。
因为看不清路的缘故,他走得缓慢,以免被荆棘藤条绊倒。
当他接近那束金光后,不由愣住,他觉得自己认识的世界仿佛要被颠覆了,震悚的无以复加。
只见那个金光的源头是一头牛,那牛身上宝光流溢。
它盘腿坐着——没错,就是盘腿坐着!虽然姿势很是不标准,但确实是坐在地上。它上身的两个蹄子对接在胸口,牛眼紧闭,仿佛有着大道之音在其身侧传出。
那不正是消失两天的大黄嘛!
他心中巨浪翻涌,一众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中升腾。颇有种荒诞的感觉,他可以说是和大黄一起长大的,对于大黄他再是了解不过,但此情此景之下,他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这头牛。
大黄神情无比专注,它没有察觉到已经有个人站在他几十米开外了。
“嗖!”
忽然一声破空声传来,一把散发着青光的古剑带起凌冽的劲风呼啸而来。
崔远直接被掀翻在地,这前后变故仅是发生在一瞬之间,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东西带来了?”那剑径直停在他的面前,剑中传来老者那熟悉的声音。
看到剑居然“说话”了,崔远更是惊讶。他发现,自从自己遇见那座沙丘以后,怪事就接连发生,一次接一次的颠覆着他的认知。
沉吟半晌,崔远还是回答;“我要下山帮人看病,估计答应前辈您的事要延后再说了。”
“什么!”剑体颤动,传出老者很是气恼的声音。
崔远没有作答。
在足足数息后,剑中才穿出老者无奈的轻叹:“哎,罢了!等了四年了,也不差这些时日。说说,你要多久回来?”
“若加上来返路程,应该需要七日。”崔远说道。
“虽说老夫不杀凡人,但若七日之后见不到你人,我不介意破一次例。相信我,不管你去到何处,老夫的剑都能找到你。”剑中的声音有些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