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人多得像赶集。
严清越的叮嘱和以前乔妈妈送她远行念的时候不遑多让,乔俏耳朵快起茧子了,但听得格外开心。
大抵是心窝子里的话全掏出来了,没货了,严清越叹了口气,自嘲地嘀咕了句:“受不了。”
乔俏一脸茫然:“怎么啦?”
严清越摇头,问:“回去…会不会想我?”
“会。”
“什么时候回来?”
乔俏想了想:“我说不准。”
或许和念大学一样,待到假期结束。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再说假期不是很长。
“早点回来看我。”严清越握着她的手,心事重重地揉捏手指。
“嗯。”
通知安检了。
乔俏循声看了一眼,靠进他怀里抱抱他:“到了发消息给你,你要好好吃饭。”
严清越说好,请求:“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这里人来人往,吻别这种方式虽然在机场挺普遍,但乔俏这种半个i人有些抗拒。
“不了吧?”
“行。”严清越多少有几分勉强地松开她,还是叹气,“明年我接着努力。”
乔俏没懂:“努力什么?”
“努力和你坐一趟飞机。”严清越拿指背抵了抵她的脸蛋,“快点进去吧。”
目送她乘坐的飞机翱翔半空再也瞧不见,他才从机场离开。
她家在县城,下飞机后需要乘高铁。直到两个小时后,她发消息告诉他不坐高铁了,说是乔爸爸开车接她了。
他方觉得心里吊着的石头安稳落地。
晚上,严清越喂完了猫猫和乌龟,挨个拍照片给她看。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他打开门,门外是一脸讨好的莫从良。
“哥,小乔在吗?”
严清越让开门:“不在。”
“不会又骗我吧。”莫从良狐疑地进了门,见严清越似乎没什么警惕心,就一溜烟儿地跑去乔俏卧室,扑了个空,出来后特别纳闷,“她去哪儿了?”
严清越坐沙发里翻:“回家过年。”
“回家?”莫从良不敢置信地去看缸里的乌龟,“以前她回家都会告诉我一声。”
“嗯,以后由我告诉你。”
莫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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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最忙的事儿大抵就是串门访友了。
乔俏没怎么出门,除了最初和老朋友见一面,在家每天都要从被窝里爬起来见客。
不是七大姑就是八大姨。
眼瞅她都二十四五了,虽然没到催婚的年纪,但想给她介绍谈对象的还真不少。
乔俏每次都一笑置之,逃之夭夭,场面留给乔妈妈发挥。
乔妈妈是知道女儿底线在哪的,所以也都婉拒了。
这天趁着要走亲戚,她带着乔俏开了理发店的门,给女儿洗头,吹了自己最拿手的大波浪。
“马上又要走了,妈妈怪舍不得你的。”
乔俏笑着说:“一有空我就回来看你们。”
乔妈妈佯装开玩笑问:“带你的神秘对象看我们?”
作为过来人,哪能看不出来女儿整天抱着手机傻笑是为何。她看着镜子里的女儿羞红了的脸,叹了口气。
乔俏说:“您怎么也叹气。”
乔妈妈不知道另外一个叹气的人是谁,促狭地说:“妈妈叹你这个样子,他瞧不见。”
抵了舅舅家。
和长辈们问过好,乔俏便守着盘瓜子边吃边看手机,偶尔能将长辈们的一两句闲聊听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