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喝的,都陆陆续续地被送了上来。
几名男士叫了啤酒,也叫了白酒。有的不能吃辣,有的无辣不欢。大家推杯换盏地聊着,桌上热闹极了。
乔俏一口啤酒一口肉吃得正香,就听有人说:“小乔不是会喝吗,给她来点。”
那几个男的白酒卖不掉,和上次聚餐时一样打起了小乔的主意。
“唔,我不行。”乔俏直摇头,嘴里还有食物,说话吐字不清,连连摆手都没能推掉这杯白酒。
“放那儿不用管。”她为难时,严清越淡淡砸来一句。
乔俏这才注意到他杯子里的是白开水,竟是连没有酒精的饮料都滴口不沾。
“没事儿经理,小乔能喝。”安佳拿杯子比划,“就这杯子,她上次喝两个半杯都还生龙活虎的。”
“哦?”他似乎又笑了,不知是自嘲还是打趣她,“是我小瞧了她。”
乔俏耳根慢慢变烫,端杯子小酌。
白酒入喉,其实很辣,可察觉严清越望过来的目光,她愣是面不改色地咽下,不知发泄的是堵在胸腔里的哪口恶气。
“不辣么?”女同事问。
没喝的人比她这个喝了酒的人表情还扭曲。
乔俏胸口恶气不散:“就这种程度的辣,滴我眼珠子里都嫌淡。”
严清越:“……”
全体同事:“……”
乔俏开始回忆自己上一秒说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一副无语的样子看着自己。她瞥见严清越碗中的食物,都是没撒辣椒粉的。
不吃甜,也不吃辣?
手边的电话响了,严清越看了眼,起身离桌接电话。
对面女同事要去厕所,拿着斜挎包,不小心碰倒严清越的纸杯。水泼了一桌,水向乔俏这边流过来。
乔俏刚和一个人隔空碰杯,见此放下杯子,抽纸擦桌。
“不好意思。”女同事手忙脚乱。
“没关系。”乔俏知她今天来了例假,见她脸色也不好,“我收拾,你去吧。”
刚和乔俏碰杯的同事,等乔俏擦完桌子才说:“小乔你还没喝,别吃亏啊。”
酒还能是什么好东西么。乔俏敷衍地笑了笑。
“忘不了。”她右手还拿着擦桌子的纸团,便用左手端杯,喝完顺手放在自己左边。
桌上没有多余的杯子,被碰倒的杯子掉了地,不能再用了。乔俏转头望了眼门口昏暗夜色中讲电话的身影,起身离桌,去给他重新拿个杯子来。
结束电话的严清越回来,单手刷着邮箱里的件。
这家店的口味对他来说有点咸,说了会儿话,嘴巴干得不行。
他另只手下意识拿了右手边的杯子往嘴边送。
因为一心二用,杯子喝见底了他才喘口气,意识到不对劲,艰难咽下喉管里来不及吐掉的最后一口酒,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杯子。
乔俏一脸懵逼地坐下,不,她压根都不敢坐下,端着倒了白开水的杯子往他面前送,手抖得跟患了帕金森似的。
严清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之前放酒杯、现下已经空了的位置。
“这是你的?”
他出口的嗓音由于刻意压低,宛若被酒精浸过了的沙哑,呼吸中还有淡淡的酒气。
乔俏哪敢说是我的,更不敢质问你为什么喝我的酒。
还喝光了,没有味觉吗?
喝第一口就应该停下,现在装什么无辜。
乔俏也无辜。
但她脑子清醒。
领导犯错的时候,你不能拆穿领导,要想法设法给领导找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