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前段时间,赵明第一次给陶宇儿示爱时写了一首七言藏头诗,当时还有许多有身份的人在场,可陶宇儿看见那首诗后,只评了不堪入目四个字,差点气死赵明。”
“后来呢?”
“后来赵明不服气,便问陶宇儿,天下读人有谁的诗词能入她眼,陶宇儿接下来一番点评可惊呆那日在场的所有人。”
“怎么评的?”
“陶宇儿一番言语几乎把南辕州所有名士都得罪了,她先是评张顺之诗,句义萎靡,尽是闺房殷亵,羁旅狎技之情。评宋绛、齐楠、钟显潮之辈,技巧而意弱,沽名钓誉,总体才情不高,意趣不高,远不能称为诗词大家。后面又评怀柔雅士之词实乃短章小令,纯任天籁,看不出个人才华。就连自己父亲都不曾逃过一劫,被她评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红楼女子,虽外表美丽,实则气质全无!”
那人说完,三个同伴都傻眼了。
那人笑道:“那日陶宇儿说完,周遭人等也跟你们是一个表情。”
“一个女子竟敢这样点评道大家,真是目中无人。”
“还真不是你说的这样,去年年底,那个陶宇儿无心在纸上写了两句诗,怎么念来着,哦对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两句流传出来后,九江府女子人人脖颈上都佩戴着镶着红豆的玲珑骰子,形成了一股潮流,到现在城里的红豆价格也还没降下来。”
“这么说这个陶宇儿倒也有几分采?”
“那当然。”
“前段时间洪都府不是有个人写出了一篇《滕王阁序》吗?陶宇儿可有作评?”
那人摇头道:“还没消息。”
“倒有些可惜了,这篇滕王阁序可是南辕州境内名士大家都统一认可的佳作,据说作者还是一个游学学子,至今身份都不清楚。”
“说到这个,我打听到一个更重磅的消息,你们想听吗?”
“别卖关子了。”
“快说啊。”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这件事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但是说出来保管你们会吃惊。”
“我说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啊。”
“就是。”
“我听我在京城做生意的舅舅说,京城里有个叫步帆的人,大概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大,原本是一介布衣,可短短大半年时间,就已经当上虚职从五品的谏官了,比当年的首辅大人升官还要快!”
“半年时间?从布衣当上谏官,你没开玩笑吧?”
“京城里早就传开了,各种说法都有,有说步帆是郭首辅私生子的,有说步帆和三皇子是龙阳之好的,还有人说科举制度就是步帆第一个提出来的。”
“唉,这种事我们听听就好,离我们太远了……”
“是啊,人比人气死人。”
苏生听到这,从怀中摸出几粒碎银放在桌子,转身出了酒楼。
回去的路上,莲花小人探出脑袋道:“你兄弟都混的风生水起了,你再看看你,亏你还笑的出来。”
“我兄弟混的好,我肯定高兴啊。”
“苏生,你脑回路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啊,你就没有半点嫉妒的想法吗?”
苏生笑着摇头道:“步帆过的越好,我只会越高兴,这是真心话。”
莲花小人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表情。
苏生又问道:“马上就要见到陶师姐了,你怕不怕?”
“我怕她做甚?”
“你不怕,我怕啊。”
“你怕什么?”
“不知道,就是怕……就像第一次和师姐牵手时一样,心总是跳个不停。”
“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