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正屋,粱同情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粱咬咬牙,转身向外院走去。
她找到马厩,乔二正躺在草垛上晒太阳。
她上前一把推开乔二脸上的布巾,“乔二,夫人要给你说亲了。”
乔二一愣,看清是粱后,一个转身继续躺下。
粱气得差点拔剑。
“喂,你怎么回事,夫人要将香草嫁给你?”
乔二背着粱,死死咬着牙。
他不能有反应。
娘昨儿回来再三叮嘱,叫他一定要沉住气,否则到手的老婆会飞走。
粱说了半天话,见乔二一点反应没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推他起来,却依稀听到他的鼾声传来。
气得粱转身就走。
半道上遇到禾,她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住禾,将她拉到角落里数落。
“你怎么就不长点心?乔二要成亲了,新娘不是你,你能受得住?”
禾低头不语,看不清神色。
粱恨铁不成钢,“你和我学什么?我性子不好,你不一样,你明明和乔二彼此有好感,为什么不肯嫁?”
粱不断地唠叨着,发现禾同乔二一样,一点反应也无,顿时气极,“你二人,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首,都是锯嘴的葫芦。”
可待她仔细一瞧,这才发现禾偷偷在哭泣。
她顿时软了心,深深叹了口气,“我去和夫人说!”
粱跑到正屋,乔嬷嬷已不在了。
她走近慕杨,横下心、咬咬牙开口,“夫人,乔二喜欢禾,您……”
慕杨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她,“乔二喜欢禾?你确定?”
粱连连点头,“确定,确定!”
慕杨沉思片刻,遗憾地说,“那只能委屈乔二了,禾不喜欢他,我也不能乱作媒!
好在,香草喜欢乔二,这日子啊都是慢慢过起来的,想当初我和大人也是彼此看不顺眼,如今不也过到一起去了?”
听了慕杨的一番话,粱灰头土脸地出了屋。
屋外,禾见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眼里的光便暗淡了。
“禾,你自己和夫人说吧,要不然……”
禾默默地转身走了。
粱气,这两个当事人,一个比一个能忍。
晚上,乔嬷嬷归家后,乔二担忧地问,“娘,真的行吗?”
乔嬷嬷道,“怎么不行?禾这性子,不逼一逼她,她能永远缩在壳里。她一直缩着,难道你也一直不娶妻?
你只管把手放在肚子里,这主意还是首辅大人出的,保管能行!”
乔二一愣,吞吞吐吐地说,“大人追夫人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出的点子,当真行?”
乔嬷嬷一怔,沉默了片刻,“主意虽是大人出的,但行事的却是夫人,夫人的手段,你还不相信?那可是将大人死死地攥在手心里的,你只管放心吧。”
乔二这回真的放心了。
隔日,他一大早来到马厩,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忍耐着想追上去的心思,狠下心,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远处,禾僵住,眼泪扑簌簌地掉。
禾失魂落魄地回到正屋,慕杨正逗着慎儿。
“夫人,慎哥儿长得真好。”
“嬷嬷快别羡慕,兴许明年,乔二哥便也能做爹了。”
乔嬷嬷笑起来,“借夫人吉言,倘若二小子明年抱上大胖小子,我梦里都该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