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怡扯了扯青年的衣袖,示意他低头,低声说,“义哥,我怀孕啦!”
柳守义愣了一瞬。
在大庭广众下,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黑葡萄般的眼睛里,喜悦溢得快满出来,声音兴奋到嘶哑,“你怀孕了?”
女孩头靠在他肩膀上,害羞地小声说,“嗯,还是双胞胎!义哥,快放我下来吧,四周都是人。”
医院人来人往,大家目光都暧昧地看着他们。
柳守义轻轻将她放下,看她穿得单薄,连忙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膀上。青年看着被宽阔西装衬得格外娇小的女孩,心脏的一角在坍塌,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笑容扩大,快咧到耳朵根去。梨涡深深,笑起来憨憨的,“我要当爸爸了!”
产检出来的孕妇,拉着丈夫,指着他们笑,“你第一次知道我怀孕时,跟他一样傻乎乎的。”
孕妇丈夫别扭地不承认,“这不可能,我绝对没有像他一样笑得那么傻,还同手同脚。”
在无人看见的深夜,柳守义听着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却一直未眠。
他温柔地在她薄白的眼皮上落吻,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着女孩的腹部,心里暖成雪山融化成湖泊。
在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他脑袋里仿佛被炸开,炸得他眼冒金星,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有宝宝了。
难以想象,这么平坦的小腹里,居然有两个宝宝,他和她的宝宝!
他暗自承诺,要做一个好丈夫,要做一个好爸爸,要守护他渴盼已久的家。
他既不想像父亲一般,没有担当,没有责任,背叛婚姻,忽视家庭;也不愿像母亲一般,忙于工作,心思很少放在孩子上。
他自幼是外公外婆带大,说不向往父母的爱,是自欺欺人。只是在漫长时光里,他失落了无数次,不再生出期盼。
偶尔他也在想,如果外公外婆是他父母该多好,他们两个老人,尽自己所能地给了他最大的宠爱与疼惜。在他身上,外公和外婆的留下的痕迹更为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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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隔代亲,原本扑在事业上的婆婆周琳,也向医院请长假,搬进别墅里来照顾她。
据外公所说,周琳自己怀孕时都没这么用心。周琳还请了一个手脚麻利的阿姨,负责家里的家务。
婆婆总是对着青年耳提面命,
“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和媳妇同房!”
“不能让媳妇洗碗洗衣服!”
“不能让媳妇炒菜做饭闻油烟味!”
“多陪陪媳妇,多说点好听的话,别性子闷闷的,别惹媳妇生气。”
而柳守义不停点头,还将房里架上的,都换成了育儿,并且在中划线,写注记。
青年白日飞速推进实验室课题,傍晚以各种名义准时回家,给她做丰盛有营养的晚餐。因怀孕仍未满三个月,导师和实验室里的人,还不知道他当了爸爸。
外公也时不时过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