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把身上仅有的银袋子揣在怀里,婉拒薄雾随从的要求,羡鱼就出门了。
天气很好,温度也适宜,正是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她对古代的大街十分好奇,一出家门就东张西望,好不自在。
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跟在不远处。
“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要去哪儿!”跟在羡鱼身后的,正是彬。他让贴身童推说自己不舒服,和水澈告了假,这才得以跟踪人。
云渐镇不算很大,不过一条街,羡鱼走一个来回,花不到半小时。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衣食住行的商品,应有尽有。
听二流子说过,云渐镇不是城,可因为在县城的边缘,所以也有一道门。
平常百姓出入,除了越过铭山,就是通过这道门。
“这位婶婶,我是外来客,请问一下,城门什么时辰关?”
羡鱼在街尾转了一圈,特意挑了一个看起来和善的中年妇女,看她对每个顾客都笑眯眯的,眼角的皱纹都聚成了一坨。
确认了目标以后,为了方便问事,她走到卖小吃的妇女面前,掏荷包买了一个尝鲜。
“原来是外来的姑娘……”那妇女笑得更加和善,连连摆手,“姑娘,你这块银子太大了,我也找不开。”
说着她站起来,伸出油腻的手,就要摸到羡鱼的衣裳。
这身新衣服,漂亮得可爱,羡鱼很是喜欢,她向后一退:“婶子,要是信得过我,我这就要买一些东西,等东西买齐了,再来结算。”
“你这丫头倒是实诚,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这银子是真是假。”
“不劳烦婶子了,”羡鱼盯着依旧伸着的手,心里无端起了一丝愤怒,“实在怕找不开,我就不要了。”
“你这孩子,说话出尔反尔,是不是没人教啊?家里人都去哪儿了?”
依旧是笑眯眯的脸庞,这妇人说出来的话,别提有多尖酸刻薄。
彬在后头跟着的,听了这话忍不住咂舌,她自己说是个孤儿,这女人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吗?
羡鱼被这话戳中了痛处,好在内心足够强大,活了二十多年,她把每个这么说的人都教育得服服帖帖:“你也是做生意的,说话这么难听,就不怕没人来买你的东西?”
“小娘们儿这么不会说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彬见此,紧张到屏住了呼吸。
这镇子和边陲很近,百姓们过得很苦,但凡能在街上淘生活的女子,都是些个泼辣的。
如果他所料不错……彬正要发力奔跑,只见羡鱼轻松躲开。
避过商贩两只油腻的手,绕到她背后,一脚踹在她腿弯处。
只听砰的一声,商贩应声而倒。
双膝跪地的速度太快,那妇人没法反应,一下疼出了眼泪:“来人啊,快来人啊,外地人欺负本地人啦!”
“谁这么大胆子?”很快就有妇女响应。
羡鱼眉头一皱,开始活动腿脚。
看这个架势,今天东西是买不成了,先跑出城去要紧。
正思考着,有一道熟悉的男声钻进耳朵,他说:“谁这么大胆子?”
羡鱼四顾不见人,仰头才看见了彬的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妇人慈祥的笑容已经消失,这时的面部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她本打算爬起来打羡鱼一顿,看彬来了,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