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将她带入一间四面皆是石墙的水牢。
手上的绳子被换成铁索,一段嵌在石壁中,一端则牵制着云衍的手脚。
污水没入膝盖处,水鼠不时在水下游走,撕咬云衍的衣袂同鞋子。
很快就有人来见她了。
他跟着一名狱官走了进来,站在高阶处,冷眼打量云衍。
一袭靛青的官服加身,眉宇雅,一副如玉君子的模样。
“太守大人。”云衍勾唇,果然是他。
林铮面无表情,也不打算同她多说,转头便对狱官道:“确是此人,动手吧。”
话未落,狱官已抽出大刀来,边走入水池里朝着云衍而来。
云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铮是要现在就处置了她。
她对走来的狱官置若罔闻,直直看着林铮,问道:“给了你这太守之位,在你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林铮眸色一惊,却未说话。
这女子伶牙俐齿,他那晚见过她是如何拖延时间等来援手之人的,所以他不会蠢到同她费口舌。
虽然此回,她是插翅难飞了。
“你不说也罢。”云衍勾唇,收回视线转而冷凝着走来的狱官。
他扬起手里的刀,利落的砍了下来。
刀锋快,云衍却比之更快。
死气配合着内力轻而易举将铁索震断,在狱官惊诧的瞬间,她捞起铁索缠在手掌,携带浑厚内力,握拳重重往狱官脸上招呼。
狱官的鼻梁应声而断,脑袋被内力震得嗡嗡作响,踉跄着往后跌倒在水里。
云衍见势,一脚踩着他按在污水里,任凭他如何挣扎,胸前的一只脚却像是千斤重石,他只能徒劳的被污水灌入口鼻,水鼠疯狂涌上去在他露出的头脸同手腕上啃咬起来。
不过是顷刻之间。
林铮恰巧回过神来,雅的面上满是惊疑错愕,他转身就往外跑,他不会武。
也未料到云衍能挣脱铁索,也未料到号称樽狱恶牢身手之最的狱官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大声喊人:“来人!狱官!”
他的喊声还未及传出厚重的石壁,云衍已飞身跃起,从他后背一脚,将人踢得撞上石壁。
麻利的上前单膝跪在他背上,解下腰带便往他脖颈上勒。
“你向来谨慎,怎么今日这么大意?”她恶狠狠的收紧了腰带,斜眼看着林铮的另一只手在怀中摸索,勾唇道:“你是如何以为区区铁索就能困得住我的?天诛阁那晚是不是屋里太黑,没瞧清楚?”
林铮摸索出一粒蜡丸,用尽气力的欲将其捏碎。
云衍分出一只手来,拂袖就将那蜡丸从他手上打开,连同着他的手骨也碎了。
剧痛让林铮的面容扭曲了起来,可他现下喉咙被勒着,窒息感越发浓重,他无法喊出太大的声音来。
很快,林铮就晕死过去。
云衍及时收手,才没把人就此勒死。
她回身看了看身后的水池,已经被溺死的狱官尸体浮到水面,水鼠正在他身上爬来跳去,吃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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