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青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没想到,刘夔会死在她的面前,她要目睹刘夔如此惨死,接下来,自己也要如此惨死,还不如刚才在水里淹死呢,至少不疼。
刘夔没有叫。
又青徐徐睁开眼睛,哭着朝地上看,按她听别人讲的故事,此刻人头落地,人还是有些知觉的,她要哭一哭刘夔,刘夔不该死啊。
可是,朝地上看,没有人头,也没有鲜血,瞥眼一看,刘夔安好无恙,绑在身上的绳子,没了,那两个“野人“又到自己身边来,举起刀来——原来他们是在给切开绳子。
但是刀不好,费劲,两个“野人“只得配合协作。
“哎呀,这绳子也太难切开了。”
“就是,你刚才系个死结干什么!”
刘夔也爬过来帮忙,三个人好一会儿,才把又青身上的绳子弄断。
又青很是疑惑。
怎么,绑她的绳子要比绑刘夔的难解开吗?
她看上去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吗?
明明是刘夔这个男人更有危险性好嘛。
那两个“野人”说道:“你们两个真的是从临安城里出来的?千真万确?”
刘夔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认真道:“千真万确,没有半句假话。”
“那边真的又要打仗了?”
“是已经开始了,多年了,基本不赢。”
“那些王八玩意的守军真的对你们做出那样的事情了?”
“那么多的人的性命,小子不敢说假话,如果现在过去看看的话,也还是能够看到满地的尸体,他们没有给收尸,就走了。”
有个“野人”受不了,大骂道:“这群孙子,迟早玩完!那皇帝手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多少年了,都是这个样子,我们看到他们组织我们不让出城,就知道他们没有变,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下那么狠的手,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一个都不能跑,一开始,我们在船上,以为我们能跑,结果还是轮到了我们,他们用本应该对付北方的蛮子的火枪瞄准了我们,我们不知道,不让我们走,就能打赢北方来的蛮子了?他们要是能拿出十分之二对付百姓的勇气去对付北方来的蛮子的话,皇帝也不至于要逃跑到临安,还要广选美女,送到北方去。”
“什么?那个皇帝老儿还要逃跑,跑到临安?他的都城可是长安啊——跑那么远——”
可是一千多里地啊,有那么功夫,组织人马抵抗不行吗?
刘夔乱说一通,张冠李戴,他看出来眼前的这个“野人”对这些事情非常敏感,也非常想知道真相,但刘夔想让这个“野人”知道他愿意告诉的真相。
“是啊,皇帝已经跑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各位仁兄住在这儿,仿若一个世外桃源,与世隔绝,自然不会知道我们外边那些鸡飞狗跳的事情——外面连年战争,人多,钱多,地大,就是打不了北方来的蛮子,皇帝多次跑出长安,以前跑到了剑阁,益州,现在,要来临安了。”
“可恶!身为天子,就应该在如此危难之际,带领将士们奋勇杀敌,即使打不过,也要打,就算是战死在长安街头上,也不能逃出长安一步!真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