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被禹州总督府的侍卫围了个严实。
据说江总督召太守林铮前去府上议事时,心生恶念,袭击了总督。
刺伤朝廷命官,按律要将林铮交给樽狱关押,待上报京城督吏司后,按罪论处。
此事,很快就在羽城传得沸沸扬扬。
许多人都说,是江总督时常打压林铮,把他给逼疯了。
还有人说,这是江总督为了报复自己的儿子江焕在太守府被前太守夫人刺伤一时,故意栽赃。
而就在此时,樽狱销毁尸身的狱卒发现那日恶牢送来的女子尸体,竟是个男的。
他吓得连忙去通禀樽狱执掌。
恶牢的狱官被扮成死囚的模样,那日林铮带走的那名狱官,可想而知就是那个女子假扮的。
好一出金蝉脱壳!樽狱执掌盛怒之下,将此事同传府衙,以私杀樽狱狱官,擅救死囚的罪名,派了府衙的军卫前往太守府捉拿林铮。
可到了太守府时才发现,总督府的侍卫也在找林铮。
两府人马将太守府里外搜了个遍,也没找到林铮。
直到云衍入睡时,通缉林铮的捕令已贴满了羽城大街小巷。
一切,都按着云衍的计划在走着。
她睁开眼,伸展双臂,突然发现身侧空荡荡的,心下一顿。
“阿沁,王爷呢?”她下床着鞋,阿沁小跑着过来答她:“回王妃,王爷去房了。”
“他醒了?”云衍有些意外。
阿沁笑着点头:“是啊,王妃您说得果然不错,就该让屋子凉快些。”
云衍挑眉,她胡说八道的,谁知道这么巧。
梳洗过后,她去找万安澈,入房前,万安澈正在吩咐宫凉:“相关者全部压入樽狱死牢,不用审,直接行刑,督粮司那边盯紧些。”
宫凉领命退下前见云衍来了,躬身行了礼,这才离开。
云衍见他,下意识挑起笑来:“刚醒就往房跑?”
“嗯,事务积攒太多,先处理一些。”他淡淡道。
“我也不同你客套了。”云衍示意阿沁出去把门关上:“有件事要同你说。”
屋门一关,云衍便开门见山:“我带人假扮林铮去总督府,把江尹的眼睛废了,虽然他以为是林铮做的,不过万一东窗事发,恐怕要连累你。”
云衍笑着,等着万安澈动怒。
没想到万安澈丝毫不见情绪起伏,漠然道:“无妨,总督府也快换人了,你就算把人杀了,也无伤大雅。”
云衍愣了:“此话何意?”
“江尹贪腐,我半月前同各部整合过证据,已全数送往上京督吏司,那边派来查办的钦差应该在来的路上,江尹的总督之位坐不得几日。”他顿了顿,又道:“与他同流合污的太守林铮,此回也逃不掉。”
云衍忽而松了口气。
她忽然觉得她运气很好。
“那两条地头蛇都谨慎得很,证据拿得不容易吧?”这病秧子可真有意思,落到无权无势的境地了,不想着安心做个闲散王爷,倒敢拉拢本地官吏反过来对付禹州两个大头。
“还好,迁居之前就在办了,不难。”他道。
云衍挑眉,迁居之前?这么早就开始未雨绸缪了?
鬼君做事果然周到,这无形中就帮了她个大忙,真实妙哉!
“禹州是你的封地,即要在此久居,自然要清理一番。”云衍点头,正巧逐一端着他的药进来,云衍见状立时上前接下来,逐一看了看万安澈,见他还在埋头看奏本,便默默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