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清竹这么说,方嬷嬷就拉下了脸,伸手拍了清竹地脑袋,“说的什么不吉祥话,咱们娘娘洪福齐天,什么命不命的。”
清竹吃痛地捂着头,对着方嬷嬷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气得方嬷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凤栖宫内欢声笑语,此时的丞相府却不是很太平了。
谢瑾鸢一身单薄的粉色衣裙,赤着脚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任刮过的风像锋利的刀划在脸上,谢瑾鸢也未皱一下眉头。
谢舒章看着她一副倔强的样子,心里火气更甚,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往谢瑾鸢跪的地方砸去,“逆女!”
看着茶盏在自己旁边炸开了花,碎片飞溅在谢瑾鸢的身上,有几片还在落地时划伤了她的脚掌,谢瑾鸢终是动了动唇,“为何是我?”
为何是你?
谢舒章不知道谢瑾鸢到底是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的,难道他从小将她以皇后的标准培养,她一点都不知道?
要是没有了自己,她以为她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谢舒章气急,指着谢瑾鸢骂道,“你是嫡长女,从小就以皇后的标准养到大,现在皇后的位置被叶家生的女儿占了,你就不心急?一心想着叶家那个小畜生。”
听到谢舒章这样诋毁自己的朋友和喜欢的人,谢瑾鸢心里是委屈得不行,眼眶都给逼得通红,“您做这些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是您的女儿?”
谢舒章被气笑,“难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好?皇后啊!母仪天下,风光无限!你在想什么啊?”
真是讽刺!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父亲是怎么想的,利用她进宫,利用她在后宫,而自己在前朝,为他谋取好处,甚至想着她要是生下皇子,就举兵谋反,来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
谢瑾鸢从来都知道自己父亲的野心,知道她从出生那日开始就是身不由己,可她从未想过这个父亲可以如此狠心。
叶家的人对于女儿要进宫,那是全家不满,恨不得在朝堂上跟皇上对峙。而她的父亲却巴不得把她送进那个地方,好为他谋取利益。
谢瑾鸢恨自己生在了谢家,空有一个才女的头衔,实际上要什么都得不到。
她从十岁开始就喜欢叶初鹤,如今刚好七年,若是自己进了宫,那与叶初鹤不就再无可能了吗?
更何况皇后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跟叶烬欢争夺一个夫君,谢瑾鸢告诉自己这根本就不可能。
谢瑾鸢挺直了腰板,对上谢舒章愤怒的双眼,“我的路我自己走,不劳烦父亲。”
谢舒章本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而谢瑾鸢也会接受的了,谁知道得到的是她这样的答复。
谢舒章冷笑了两声,一个巴掌直接甩到了谢瑾鸢的脸上,拂袖而去。
谢瑾鸢一阵天旋地转后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她趴在地上止不住抽噎,她名义上的母亲却带着妹妹谢瑾凝在一旁看着,不仅不帮忙,还指责她的不对。
“真是家门不幸,生了这样一个女儿,为自己的父亲做事都不愿意,一心想着外面的野男人,呸,不要脸。”秦氏用帕子捂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的谢瑾鸢。
谢瑾凝对着谢瑾鸢做了个鬼脸,“羞羞,羞羞,不要脸。”
谢瑾鸢没管这两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而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路过秦氏时看了她一眼,“管好你的女儿,别以为我不敢动手。”说完就离开了,留下秦氏在风中凌乱。
她刚刚的眼神,是真的充满杀意!
秦氏不由抱紧了怀中年仅五岁的谢瑾凝,咽了口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