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狱卒抱拳应下。
转身之际,慕容君泽又恢复了那一脸淡漠,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暮色渐起,落霞云归,慕容君泽孤身一人站在了云星阁上,垂眸看着这座寂静的皇宫,负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关节渐渐发白,咯咯作响。
前朝错综复杂的世家,杀母未报的血仇,隐隐动荡的边境,还有未完成的的承诺……
慕容君泽皱紧了眉,转身离开,几百级的螺旋阶梯,慕容君泽仅用了几步便落到了最底处,脸不红气不喘得朝御居宫走去。
许是叶烬欢还未醒的缘故,慕容君泽看了一晚,堆积如山的奏折也没什么变化,手上那一本已经看了一盏茶的时辰,愣是没看进去一个字。
慕容君泽将奏折啪的一声砸在了案上,一直在侧伺候着的尤远原本已经昏昏欲睡,这声动静硬是将他给吓清醒了,连忙跪了下来。
慕容君泽深吸了口气,侧着脸问道,“可有醒?”
尤远正了正头上的帽子,以为慕容君泽在问自己,尤远乐呵一笑,“奴才醒了,嘿嘿。”
慕容君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朕问的是皇后可有醒?”
嗯?不是问自己。
“咳咳,一炷香前凤栖宫的宫女来禀报过,说娘娘服了药后脉象已恢复正常,只是有些发热,太医说了没有什么大碍,热退了便没事了。”尤远尴尬的轻咳了声,回答道。
听到尤远说叶烬欢发热,慕容君泽猛地拍响了案,斥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现在才说。”
习武之人最是清楚伤口发炎引起发热的危害,竟还有太医敢说无碍,简直是庸医。
说完便站起了身,一脸气愤的拂袖而去,尤远摸了摸拂尘,嘟了嘟嘴,嘟囔道,“这不是看您批奏折批的入神嘛,怎的又成我的错了?”
话虽这么说,可最后尤远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上了慕容君泽,全程低着头走在他的身后。
凤栖宫内,叶烬欢躺在床上额间直冒汗,她早就恢复了意识,只是因太过虚弱而无力睁眼,这才又睡了过去,而额间冒出的冷汗却可见她睡得极不踏实。
睡梦中,叶烬欢梦到了一场大火,那场火烧得很高很旺,仿佛像只巨兽将要吞噬一切,被熊熊烈火包围着的是几座宫殿,这些宫殿拼组在一起像是某个国的皇宫。
这是哪?
叶烬欢在梦中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叫她快跑,借着便是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无数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叶烬欢有些无措,她该跑去哪?为什么要跑?又是谁在喊叫?叫的如此撕心裂肺!
正当皇宫快要被大火吞没,叶烬欢看见宫门处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女孩身着宫装寝衣,脸上却挂满泪水。
这是个公主吗?
叶烬欢好像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了,在她看过为数不多的几本上有记载过这个皇宫是雪夜国的皇宫,那个已经被慕容君泽亲自带兵灭了的国家,这个大概就是雪夜国皇宫被烧的那晚的景象。
可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