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宏宇偷偷地擦汗:恐怕天底下能在明远大人手里撑过两天的人,也没有几个吧?
“陛下可要去看看?”傅宏宇恭敬地问了问。
“百姓要紧,至于那群阳奉阴违的狗官,待朕有时间了,再亲手料理!”
燕鄞再次将心神放在工部画的图纸上,对于河坝的承受能力与修补能力再次做了计算。
傅宏宇对于这方面的能力稍显逊色,也不敢出言打扰,只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手边。
良久以后,燕鄞才再次直起身子,松了松筋骨,端起茶润了润喉咙:
“把这副图纸拿去给工部尚,落日之前要看到消息,明白?”
“是,臣这就去办。”
傅宏宇小心的拿着图纸退了出去,步伐急促,出门的时候吩咐了一声外面的人,送些吃食进去。
燕鄞捧着茶杯坐下来,看着一旁的紫毫,兀自笑了笑,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左右有太后护着,想来应该不会出事吧?
他想到之前调查的彤嘉熙,玉珏的事情迷雾重重。
彤嘉熙一开始接近小姑娘,恐怕就是冲着玉珏去的,那个仆人似乎和她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样明确的目的性,让他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
彤嘉熙也是重生之人!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皇宫的这几个月不该表现得如此平静才是。
这个彤贵人有古怪,可到底她知道些什么?目的又是为何?燕鄞并想不通透。
他看着窗外阴晴不定的天空,心里也是十分的复杂。他想好好的保护小姑娘,用他执掌天下的滔天权势,可如今他才发现,本以为海晏河清、太平盛世,确实暗地里波涛汹涌,就拿徐州的事情来说。
本来徐州的官吏只是贪图部分朝廷赈灾银,暗中将材料的品质降了一等,可谁知用上的材料确实最末等的!
那些调换了材料的人,到底是为了牟取暴利,还是盯着大燕的江山,只怕还两说。
这前朝后宫处处漏洞,腹背受敌的他,实在是腾不出手去整顿后宫。
更可悲的是,他发现,他不敢放权给小姑娘。如果真的是有不怕死的盯着他身下的皇位,那就更应该保持距离,我在明敌在暗,这种情况真是糟糕透了,他想。
燕鄞单手按着眉心,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真不知道他自己上辈子是怎么在这诡谲的氛围里活下来的。
“叩叩——”
敲门声让他转过头去,看到来人,深邃的眼眸眯了眯,燕鄞语气莫名的说: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朕面前?”
明远靠在门框上的身形一动,走向屋里的茶桌,从容的给自己倒了茶,尝到了熟悉的味道,他发出一声叹慰:
“嗯?臣为什么不敢来?”
“你上次耍朕可还开心?”
燕鄞坐到他面前,想到上次他和小姑娘藏起来看着他跟个傻子一样往前走,脸色就忍不住黑沉。
小姑娘居然也不叫住他!合着外人戏弄他,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唔,臣以为,这只能说明陛下技不如人喽~”
明远一点也不怵他的黑脸,依旧温润的笑着。嘴里的话却如锋利的刀子,“xii的扎进燕鄞的心窝窝。
燕鄞脸色更黑了,只想把这人丢出去!
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个练武奇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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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刑者:想必这一巴掌下去要哭很久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