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鹤想点头,可这脖子像是僵住了般,任他怎么想,这头也点不下来。
叶居荣许是感觉到自己言语激烈了些,便缓了缓,放低音量道,“鹤儿啊,叶家的担子落在了你的肩上,爹知道不容易,且今非昔比,叶家也不比当年,可你要知道,你还有一个妹妹,她也很危险,音歌走了她更难过。”
叶初鹤点头,这些他都知道,可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或许这些伤痛是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才能抚平。
直至庆功宴当日,叶氏兄妹依旧是话不多,沉闷闷的。
由于叶烬欢还不懂宫中的繁琐礼节和规定,叶初鹤的庆功宴是由舒太妃置办的,她是宫里的老人了,打理这些事务游刃有余。
叶烬欢自然是高兴这些东西不用自己处理,可每当看见高台之下,叶初鹤那忧郁又愤怒的眼神,叶烬欢就倍感亏欠。
歌舞升起,酒杯觥筹交错,朝臣都说着恭维叶初鹤的话,夸着这位年轻的将军是何等雄姿,丝毫不逊当年的叶居荣。
叶居荣本因赶到宫中,可叶烬欢念其年迈,又刚丧妻,便免了叶居荣进宫。
叶烬欢全程都在喝闷酒,一杯饮尽又自行续杯,喝了一壶又一壶。
身旁的慕容君泽见了不免蹙眉,在其打算喝下手中拿着的那杯酒时将酒杯夺了过去。
被抢了酒杯,叶烬欢面露不悦,看向慕容君泽的眼神也大胆了起来,指着他手中的酒杯道,“你给我。”
看着脸色绯红的叶烬欢,慕容君泽又好气又好笑,调侃道,“不给又如何?”
叶烬欢闻言还真思考了一会,片刻后抬头,眯起眼睛看向慕容君泽,“阉了你。”
此言一出,慕容君泽的脸马上冷了下来,周身的空气也降了几个度。
叶烬欢居然说要阉了他?
叶烬欢双颊粉红,眼神迷离,俨然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可都说酒后吐真言,莫非平日里叶烬欢就想着阉了自己?
慕容君泽看着夺过了酒杯的叶烬欢,冷哼了一声。
隔得较远,堂下看不见慕容君泽和叶烬欢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依稀看见叶烬欢和慕容君泽正说着话。
叶初鹤颇为担心的看向叶烬欢,正巧叶烬欢也转头看向了自己,而慕容君泽的眼神也顺着叶烬欢看了过来。
顷刻间,三目对视。
叶初鹤可以说时立刻就低下了头,拿起酒杯朝叶烬欢敬了敬。
叶烬欢已经喝的半醉状,看不起叶初鹤做了什么,看见他朝自己敬酒,叶烬欢也拿起酒杯回敬。
待叶初鹤再次抬头,正好对上了慕容安雅的目光,淡淡一笑,举杯隔空碰了一下便移开了视线。
恰好此时谢瑾鸢也看着叶初鹤,而刚刚叶初鹤的一举一动也尽数收入她的眼底。
谢瑾鸢只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团无名烈火在翻涌,随时想要冲破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