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式微静悄悄地回到了学校,但还是像个“不真正意义上”的“海归”,受到了“双门洞八人组”其他七个人的热烈欢迎,这股热情让她这个只出去了一个多月的“假海归”承受不住呀,悻悻地让大家低调行事。
周南一见到人就要组织安排起来,宋式微恳请他先让她缓口气,跟上新学期的课程之后再谈劳逸结合、吃喝玩乐的事。
回归正常的校园生活,宋式微感受到重回正轨的一丝惬意,上课下课、排队打饭、图馆自习、宿舍撸猫、逛美食街、操场散步……真的是难能可贵的平凡日子。
虽说如今没有强制要求大三学生统一起早摸黑去自习,但宋式微她们都会在课前早起三、四十分钟做泛听练习,今天却又不一样了,她破天荒地设了个早晨六点的闹钟。
手机闹钟的铃声响了十几秒,宋式微凭着意志力关掉后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洗漱。
“式微?”许晓晓的声音轻轻地、慵懒地。
“我去晨跑,你继续睡哈!”宋式微踮起脚尖跑到她床头,悄悄地说。
“嗯嗯,不可思议,去吧去吧,我再睡会儿。”许晓晓重新用被子蒙住了头。
其他两位裹在被窝里的室友发出不耐烦的嘤嘤声,不过翻了个身又重新陷入梦乡里了。
北风轻拂,春意藏于晨,池塘风漫鸟翩翩,偶有飞叶舞道边。
三月天,不冷不热,凉意也显得温和几分。宋式微戴上耳机,选了一段法语人物采访,一边听,一边跑步,一边在内心做“影子跟读”,听到有趣的段落,还会不自觉地发出笑声。
沉浸在这场“一心三用”的运动中,宋式微没有发觉旁边何时多出一个人,等到她反应过来,着实吓了一大跳。
跑了三圈的她气喘吁吁,为了调节呼吸,她脚步不停,没有轻易开口讲话,只将头向左一歪,挑了挑眉,等于在问:“你怎么也在这?”
“我正要去滑板场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说不会这么巧吧?”杨弋默契地回答了她无声的提问,随之抱着滑板,匀速地跟在宋式微身旁。
她笑了一笑,又专心地跑完一圈,才停了下来,两个人便绕着操场慢慢走。
“怎么突然开始晨跑了?”
“这次实习才发现,翻译这门活儿竟然也费体力,就像我们学长说的,不可小瞧平日的锻炼,不想被身体素质拖垮了专业能力的话,还是要趁早打好基础,晨跑可算是性价比最高的锻炼了,就是挺考验早起的意志力的。”
宋式微很久没有跟杨弋单独相处了,兴奋得说个不停,会决定晨跑,除了听了学长的一番话,一方面也是为了“验证”杨弋长期坚持晨跑的魅力所在。
走他走过的路,做他所做的事,这种直接的复制行为是靠近他的最便捷的方式。
“学长?你是说那位……”杨弋果然只抓住了关键词。
“嗯?对,我发过合照的那位。”宋式微满不在乎地说。
“知道,我见过。”
“你见过?”宋式微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呀,当时和你在一起的呀,就去年……”
“啊!没错!记起来了!你瞧我这脑袋,真是健忘。”宋式微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哈哈,这点我承认,你是蛮健忘的,不然也不会把我忘了。”杨弋打趣道。
“把你忘了?怎么说?”宋式微get不到其中的梗,一头雾水。
“那位学长不是有女朋友吗?”杨弋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问出自己的疑问。
“是呀,不过早就分手了,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哈?”走着走着,她低头便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瞬间心脏像被针扎痛了,早就将上一秒的问题抛诸脑后,下意识毫无灵魂地说了一句:“哇噢,还挺好看的。”
真巧,这款鞋子本身的每一处设计她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在她手上摆弄了好几个小时,只是她的“杰作”可惜了,从此只能藏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杨弋闻声,纳闷不已,跟着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子,明白过来,便自然地聊起来:“是吧?而且码数还挺刚好的,我发现穿着玩滑板还挺合适,不会很磨脚。”
宋式微瞥了他一眼,又望向跑道的前方,说:“这么独特的鞋子你怎么舍得拿来穿噢?”
“鞋子不就是拿来穿的吗?”
“你不怕磨坏了吗?就这么不心疼?”宋式微又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确实是一脸真诚地在发问。
“磨坏了就换一双呗,不拿来穿的话,还显不出它的价值了呢,哈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
宋式微收了收下颌,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
她顺其自然地双手插兜,在卫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明明是有备而来,却假装不经意,掏出了一个精巧的袖扣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