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派出所的人都在犯难,就算心里对这位野人姑娘抱着一万分的怀疑,取证却难比登天,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白争在想,如果真的是她所为,那把骨头放到坛子里,是不是太不现实了?就算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土窑,她也没有那么做的必要啊!但要说不是吧,眼下似乎并没有比她更加合理的人选了。
电脑屏幕上的那个女人已经逐渐适应了新环境,这会儿正在研究身上的衣服,周边儿聚集的人不少,要是给她在这儿来个脱衣大秀,那影响可真是坏透了。
“要不你进去试试,对,就是你,我觉着你有门儿。”
宋青树觉着杨胖子是在憋坏招,举了举自己被“精心包扎”的右手,“你是觉着你表妹太闲了要给她找活是不是?”
“啧,你这话说的,哪能呢!跟你说,以前我爷跟我唠过野人,说他们配对儿简单,男的把女的一棒子打晕,扛回去就能一块儿过日子。她,是你揍晕的吧,你去试试,没准儿就成了!”
宋青树把免谈二字挂在了脸上。
孙敬严靠在门框儿上听了好一会儿,要命的是他居然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三两步走到近前,“试试。”
“老大,我要是因公殉职了,所里能给我降半旗么?”
“能。”孙敬严慎重的点了点头。
这绝对是西山镇派出所建成以来排场最大的一次审讯,宋青树主审,五个民警陪同,个个手持警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个,先说好,不动手啊。”某人表现得很没有骨气。
对面的女人没有任何动作,可是目光,依旧极具侵略性,宋青树作为一个**,居然生出了一丝躲闪的念头。
这本来就不是一次常规性的审问,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杨胖子的一时兴起。
“我......”
“嘭当”野人姑娘猛然前扑,即使手腕上带着手铐,连接着身下的木椅,也依旧不能阻止她的迅猛,连人带椅子,一块儿冲了过来。
短短的一瞬间,宋青树在心里把杨胖子的十八辈儿祖宗全都问了一遍好。
靠着左侧墙壁站立的是个小个子青年,他的反应最快,手里的警棍一瞬间就送了出去,但是两者的力道相差太大,一个照面儿就被顶飞。
得到了喘息的空间,其余人也都反应了过来,在这种时刻,这种场合,傻子才去顾及江湖道义,公平与否,四个人不约而同的一拥而上。
手铐和木椅给她带来的束缚和影响不可忽略,可是她却相当聪明,放弃了迅捷的动作,反手抓住木椅,把束缚变成武器,举在空中,就如同举着一根树枝那般简单,左右挥舞,把上前的人一一逼退,与民警对峙起来。
见识过她的身手,四位民警都不敢轻举妄动,宋青树躲在后头,偷偷把倒地的青年扶起来,犹豫着要不要“给同事们留出大展身手的空间”,孙敬严,推门进来了。
“你们都出去,让他们两个独处。”
四位民警回了回头,有些难以置信。
“相信我。”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宋青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搞得措手不及,我信你个鬼四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人,走得一干二净。审讯室里的一男一女,仅仅相隔两三步的距离,中间横亘着的长桌儿是唯一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