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阶等人请进花厅,事先知道白阶去苏州县衙找宋哲的事儿,便让送茶的碧珠带着白浅薇和赵芊芊去小厅。
她二人刚出门,便看到司敬俢带着暗二前来。
江南士子多风流倜傥,貌比潘安,气质儒雅。白浅薇和赵芊芊出入各府宴会,没少见人雅士。
可司敬俢这一身贵气,不怒自威,气质清冷,丰神俊朗的男子倒是第一次见,二人不由得面红耳赤。
碧珠没有二人的羞怯,她是胆怯,生怕司敬俢想起那夜她粗鲁的一面。
“见过大人!”
碧珠的这一声问候,才让白浅薇和赵芊芊想起行礼。
司敬俢扫了一眼白浅薇和赵芊芊,目光在赵芊芊脸上停留了一瞬,便抬步朝着厅内走去。
白阶官再小,也是官,所以他坐在了上首位置。
秦苏则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二人刚落座,司敬俢便带着暗二走了进来。
白阶立即上前了几步,直接跪在了地上:“见过司相!”
秦苏看着方才坐在上首,淡定从容的白阶,见到司敬俢后瞬间成了这副模样。
男人膝下有黄金,不为五斗米折腰,却为那点欲望折了膝盖,辱了尊严。
在秦苏看来,白阶这行为就是卑躬屈膝,跟那些蝇营狗苟的人无异。
正转身想走,司敬俢叫住了她:“秦小姐,不坐吗?”
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相爷,您上座!”
司敬俢却站在原地看着白阶道:“白阶,白大人,有事儿找你秦小姐,本官不过是闲来无事,听一听。”
这大蒜装的!
秦苏想骂街!
白阶连连点头,可是他想起来呀,膝盖都跪疼了。
秦苏冲着司敬俢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让白阶起身。
司敬俢像是没看到般,仰头看着房顶的壁画。
秦苏走到桌前,那碧珠上来的那盏茶递到了他面前。
“相爷,您,喝茶!”她特意加重了相爷二字。
司敬俢淡淡一笑,扫了一眼白阶:“起来吧!”
“谢相爷!”
白阶起身后,冲着司敬俢行礼,而后看着秦苏道:“秦小姐,您昨日找内子所说之事,白某打听到您那位朋友之前的确在苏州县衙,可眼下不在了。”
秦苏下意识皱眉:“什么意思?”
白阶摇头:“看了县衙记录,和牢头本人亲自描述,您那位朋友跟着几名保定口音的水手一起离开了。”
“水手?”司敬俢抓住了重点,问道。
白阶点头:“对,那几个水手是去了暗娼那儿,跟人家打架,被官府抓了进去。小官派人去找了,只是人沿河水手太多,一时半会儿怕是……怕是没能有音讯。”
秦苏和司敬俢都知道白阶说的是实话,如今快到运粮季了,这沿河两岸停满了船,水手就更多了。无论是想要找到那几个水手还是宋哲,都无异于大海捞针。
白阶冲着秦苏拱手道:“秦小姐莫要担心,若那位公子真跟水手一起离开了,想来并无多大麻烦,魏三应该很快便能打听到。”
“嗯!”司敬俢替秦苏回答。
“白阶,历年广济坊运往京城的粮食都是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