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手很好,宋枭寒还要护着白浅歌,难免顾虑重重,顾北离他们有些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打斗中白浅歌脚没站稳松开了宋枭寒,整个人控制不住往后退摔到了道路的栏杆处,腰肢抵在栏杆上,一阵头晕目眩。
“啊…………”
她摔到了栏杆外,就在她以为自己摔下去时一股力量抓住她,她抬头望去,宋枭寒额上布满青筋,面色凝重,他厉声道,“抓住我。”
白浅歌整个人悬空在栏杆外,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手颤颤巍巍的抓住宋枭寒的手臂,她这时才注意到,黑色衬衫本来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出血太多,鲜血已经滑倒手背再到她的手臂上,极为刺目。
他咬着牙邹着眉将她整个人拉了上来,两人摔在地上,白浅歌顾不得劫后余生的脚软,连忙抬起他的手臂要看,宋枭寒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抱紧,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抱紧,再抱紧。
顾北已经解决了所有黑衣人,带着保镖赶了过来。
“先生,您受伤了。”顾北看着宋枭寒手上直流的血迹,担心的说了一句。
一行人折返蓝山庄园,不久后祁亦辰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到白浅歌那一刻眼神中有诧异闪过,但没时间深思赶忙去了房。
急救工具一一排开放在宽大的茶几上,宋枭寒坐在沙发上,双眼微闭,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一句,“林晚,出去。”
白浅歌站在一旁有些傻了,面露难色,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眼睛盯着他的伤口,宋枭寒的话不容置疑,她咬着唇忍着哽咽,缓了下转身离开。
祁亦辰撕开衬衫,子弹打在手臂上本是还好,但是刚刚用力拉扯情况稍微重了点,一枚子弹被取出,扔进沾满血色的水中,溅点浪花,整个过程沙发上的男人没有邹一下眉头。
祁亦辰边上药边问,“是什么人?在蓝山庄园的路上就敢动手。”
顾北:“是死士,嘴里都咬着毒药胶囊,被抓到后都咬破自尽了。”
祁亦辰蹙眉,“所以是一点线索都没了?”
顾北犯难的摇了摇头,宋枭寒睁开眼,冷眸布满寒冰,“这枚子弹就是线索,不是各国的,应该来自黑市,查下去。”
顾北和祁亦辰被点醒。
祁亦辰上完药拿着纱布小心包扎,“大哥,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我会定时来给你换药。”
白浅歌站在门外,瞧着自己手上沾染他的血迹,心忍不住抽搐,闭了闭眼,刚才那种情况,他居然毫不犹豫选择救自己,如果是他自己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顾北开门出来见白浅歌站在门外,面露诧异,“林小姐。”
她眼尾通红,颤着声问,“他怎么样?”
顾北瞧着她的状态,手上还沾着血,显然有些被吓到了,心里生出一丝不忍来,安慰道,“先生手臂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什么大碍。”
“林小姐快去洗漱一下。”
白浅歌木讷的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间,洗手间内她正清洗手上的血渍,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目光越来越寒冷,乍一看杀气弥漫,抽了纸张擦拭水珠,听到卧室开门的动静,她将纸团扔到垃圾桶,弯腰双手捧着水,水珠打在脸上,再抬头时眼神恢复清冷,又透着惊吓过后的心慌。
她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好与他相对,两人隔着十几步相对,望向对方,他换了件白衬衫,中弹的地方被包扎完好。
他率先抬步走过来,面色凝重,紧张全在脸上了,拉过她的手,“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白浅歌摇了摇头,垂眸瞧着他的伤口,撕裂很痛吧,她心里像是被一刀子狠狠捥过,那种痛在身体的各个角落散开弥漫,她那泛红的眼眶渐渐蓄满了泪水,更是没想到他会拼命救自己护着自己,一颗颗泪珠滑落,打在两人相拉的手背上。
宋枭寒心头一紧,连忙伸出手抹去她的泪水,单手将她抱入怀中,“吓坏了是不是,对不起。”
白浅歌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道歉,在他眼中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继而连累到了自己,可内幕不是这样,白浅歌已经隐隐猜到了,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她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头贴在他的胸膛感受他带来的安全感,哽咽问道,“疼不疼啊?”
他笑道,有意逗她,“阿晚帮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白浅歌从他怀里仰起头,哑声说,“你还开玩笑,我都要吓死了。”
他们都还没意识到,如此自然的拥抱,白浅歌一心都在他的伤口上,很担心他,无心和他开玩笑,也没有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
他眼眸渐深,想到刚刚那个场景,第一次感到心有余悸,他差一步没抓住她就掉下去,想到这就将她更加抱紧些,他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严惩不贷。
白浅歌看着他的眼睛,眼神中是无尽的慌乱,颤着声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还有枪?”
宋
枭寒知道她经历这样的场面难免害怕,心里忍不住心疼,柔声解释道,“身处高位,难免仇家众多,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抬手揉着她的脑袋以示安慰,柔声道,“对不起,是我让你身处这样危险的境地。”
白浅歌摇了摇头,“不,如果不是要护着我,你也不会受伤。”
她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想起刚刚的场景,她身子颤了颤,委屈道,“我腿软。”
宋枭寒笑了笑,只将她搂紧,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他轻声道,“我会保护好阿晚。”
白浅歌请了三天的假,他们没有下山,继续留宿在蓝山庄园等宋枭寒的伤口好些,对外只说是出差去了,他受伤的事被封锁起来,除了祁亦辰和顾北再没人知道。
祁亦辰来给宋枭寒换药的时候,白浅歌主动揽下了这个活,祁亦辰一开始还担心白浅歌做不来,没想到一看居然还挺像模像样的,而且她包扎时和他给大哥包扎时,大哥完全是另一种态度。
第一次见他赤裸上身,除去手臂上的枪伤,看到他右下腹的疤痕,白浅歌顿感大脑一声“轰隆”化作巨石狠狠的压在她的胸口,喘不过气来,那是一条跟蜈蚣一样长的伤痕,历经多年与身体融为一体,但丝毫不影响他肌肉的美感反而多些狂妄的气概。
片刻过后,白浅歌只感觉大脑一闪而过的刺痛感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晃了晃神,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