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经过一番对羊逍隐的吹嘘介绍,场下掌声连连后才切入正题。
“同学们,我请问大家,有没有人知道方才羊主管从屋顶缓慢落下用的是什么功法。”同学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有人猜到了又不敢讲。
“没关系,大家猜一下。这位同学,你猜猜看。”
“是法系功法量空流?”一名神采奕奕的体壮男子试着说道。
钟夕抿嘴摇了摇头。“不对。那位角落的同学,你说一下看。”
“我觉得是道系的功法,叫什么不知道。”
同学们哄然一笑,钟夕又指了另一名同学,问道。
“来,这位同学,你知道吗?”
羊逍隐脸色微变。对于被指到这件事,言离从没预料到,他其实知道答案。
这是一种平常但并非他们现在这个等阶可以接触到的武系功法,名叫空擒踩,所有进入符行师之列的武系符行者必然都会。言离也不懂对现在这个等阶的学生展示这门功法有什么意义,拔苗助长吗?
偏偏言离神情认真,还装出了一点小紧张,“为难”得大声说道。
“老师我知道这门功法,在野外的时候亲眼见到一只翅毛猪用过,和羊主管刚才的样子一模一样。”言离可不是信口开河,他所说的翅毛猪真实存在,一种漆身吞炭,长着一对大大丰茂翅膀的兽族,青面獠牙,丑陋至极。
由于多见于丛林外围,知道它的人并不少,也确实有人见到过翅毛猪从天上缓缓降落的滑稽样子,顿时觉得穷形尽相,忍不住捧腹大笑。
当然,多数人还是笑不出来的,羊逍隐感到难堪,一时下不来台,冷冷盯了在那皮笑肉不笑装着天真的言离一眼,拂袖转身而去。
笑话,言离当然看得出羊逍隐此趟特地前来的目的,为的就是来探探自己,故意展现出这一功法来个震慑,警示他不要想跑。他还翻脸,自己没翻脸就不错了。
现场气氛一度十分诡异,片刻感到惶恐的钟夕看着羊逍隐离开,怒火终于止不住爆发出来。
“刚才笑的人,全都给我下来。”一张面容俊丽的脸陡然褪色,望去满满的凶煞。
这女子别看平时忽冷忽热的没什么脾气,但他好不容易有这样高攀的机会,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搅了局。一旦她看重的东西被人破坏,争奇斗艳的本性便唆使她露出那张冷酷的面孔。
一众同学从没见过钟老师这个样子,略有不明,有些惧怕,此刻鸦雀无声,默默拉一拉身边刚才笑的人,示意他们快点下去。
“都抬起头,不用低声下气的。”言离提醒身边全系的七人,方才他们都笑了,这会可躲不过去。而他自己,刚才可没有笑,所以无动于衷,安然自若得坐在位置上。
空气仿佛都变得冷厉起来,一切变得陌生,变得阴沉。
“还有你,给我下来。”言离自然要被点名,不屑得瞥向那抹凶光,淡淡走下了台。
自始自终,他也不觉得自是在刻意辱骂,只是这老师太过无趣,情商太低。一直走到钟夕面前,言离全程目光清澈,淡然处之。
“我问你们,这穿的是什么,这个样子像是来上课的吗?”钟夕似乎找到了可以教训的开口,句句说得沉重,明显怒气不减。
“报告老师,学院不给全系部发放院服,对我们不设要求。”说话的是旭明,声音洪亮,态度坚决,字字在理,其余人默默点头。
言离很是满意,有气势,有礼节。
“很好,懂得报告。不过下次得到允许后再回答。那刚才的事情呢,为什么笑,你们谁说来听听。”钟夕脸上略有笑意,任谁都知道那是假的,假的可怖。
“报告。”喊声来源言离。
“说。”钟夕以为言离要道歉,允许他发言。
“老师,我认为翅毛猪憨厚可人,温顺可亲,是我们的好朋友,就像羊主管,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为人慈祥和蔼,对我们关心有加,特意来看我们,还……”
“闭嘴。”
钟夕实在是听不下去,制止了言离说话,手扶额头,忽然指手,在几个人之间轻点,道。
“你,你,还有你,站场地中央去。”